挑着空担子走进学校，学校里只有两排房子，孩子在里面咿呀咿呀地念书，挨个教室去看有庆。有庆在最边上
教室，
个女老师站在黑板前讲些什
，站在个窗口看到
有庆，看到有庆气就上来，这孩子不好好念书，正用什东西往前面个孩子头上扔。为他念书，凤霞都送给过别人，家珍病成这样也没让他退学，他嘻嘻哈哈跑到课堂上来玩。当时气得什都顾不上，把担子放，冲进教室对准有庆脸
“这些字够用辈子。”
想这孩子口气真大，也没在意他是什意思，随口说：
“你还得好好学。”
他这才说出真话来，他说：
“不想念书。”
“你自己留意着身体。”
她急，说：“你快走开。”
摇摇头，只好走开。走开后没过多久，听到那边扑通声，心想不好，抬头看家珍摔在地上。走到跟前，家珍虽说站起来，可两条腿直哆嗦，她摔下去时头碰着镰刀，额头都破，血在那里流出来。她苦笑着看，句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家里去，家珍也不反抗，走段，家珍哭，她说：
“福贵，还能养活自己吗？”
“能。”说。
算是个壮劳力，给算十分，家珍要是不病，能算她八分，她病只能干些轻活，也就只好算四分。好在凤霞长大，凤霞在女人里面算是力气大，她每天能挣七个工分。
家珍心里难受，她挣工分少半，想不开，她总觉得自己还能干重活，几次都去对队长说，说她也知道自己有病，可现在还能干重活。她说：
“等真干不动再给记四分吧。”
队长想也对，就对她说：
“那你去割稻子吧。”
听脸就沉下，说：
“不行。”
其实让有庆退学，也是想过，打消这个念头是为家珍，有庆不念书，家珍会觉得是自己病拖累他。对有庆说：
“你不好好念书，就宰你。”
说过这话后，有些后悔，有庆还不是为家里才不想念书，这孩子十二岁就这懂事，让又高兴又难受，想想以后再不能随便打骂他。这天进城卖柴，卖完花五分钱给有庆买五颗糖，这是这个做爹第次给儿子买东西，觉得该疼爱疼爱有庆。
以后家珍也就死心，虽然她心疼丢掉那四个工分，想着还能养活自己，家珍多少还是能常常宽慰自己。
家珍病后，凤霞更累，田里活点没少干，家里活她也得多干，好在凤霞年纪轻，天累到晚，睡上觉就又有力气有精神。有庆开始帮着干些自留地上活，有天傍晚收工回家，在自留地锄草有庆叫声，走过去，这孩子手摸着锄头柄，低着头说：
“学会很多字。”
说：“好啊。”
他抬头看眼，又说：
家珍拿着把镰刀下到稻田里，刚开始割得还真快，看着心想是不是医生弄错。可割道，她身体就有些摇晃，割第二道时慢许多，走过去问她：
“你行吗？”
她那时满脸是汗，直起腰来还埋怨：
“你干你，过来干什？”
她是怕这过去，别人都注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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