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家珍病
那
多年，在床上下不地，头发每天都还是梳得整整齐齐
。
穿得干干净净走出村口，村里人见提着青菜，就问：
“又去看凤霞？”
点点头：“是啊。”
他们说：“你老这去，那偏头女婿不赶你走？”
说：“二喜才不会呢。”
“你快去看看。”
跑到村口
看，还真是二喜，翘着左边肩膀，手里提着包糕点，凤霞走在他旁边，两个人手拉着手，笑眯眯地走来。村里人见都笑，那年月可是见不到男女手拉着手，对他们说：
“二喜是城里人，城里人就是洋气。”
凤霞和二喜来，家珍高兴坏；凤霞在床沿上坐，家珍拉住她手摸个没完，遍遍说凤霞长胖，其实十来天工夫能长多少肉？对二喜说：
“没想到你们会来，点准备都没有。”
出出也不怎觉得，如今凤霞走，屋里就剩和家珍，两个人看来看去，都看几十年，像是还没看够。还好，在地里干活能分掉点想凤霞心思。家珍就苦，整天坐在床上，整天闲着，没有凤霞，做娘心里能不慌张？先前她在床上呆着从不说什，这来她可就难受，腰也酸背也疼，怎都不舒服。也知道那滋味，整天在床上，比下地干活还累，身体都活动不。就在黄昏时候背着她到村里去走走，村里人见家珍，都亲热地问长问短，家珍心里也舒畅多，她贴着耳朵问：
“他们不会笑话们吧。”
说：“背着自己女人有什好笑话。”
家珍开始喜欢提些过去事，到处，她就要说起凤霞，说起有庆从前事，说着说着就笑。来到村口，家珍说起那天回来事，家珍在田里干活，听到有个人大声叫凤霞，叫有庆，抬头看看到，起先还不敢认。家珍说到这里笑着哭，泪水滴在脖子上，她说：
“你回来就什都好。”
二喜家邻居都喜欢凤霞，去，他们就夸她，说她又勤快又聪明。扫地时连别人家屋前也扫，扫就扫半条街，邻居看到凤霞汗都出来，走过去
二喜嘿嘿地笑，他说他也不知道会来，是凤霞拉着他，他糊里糊涂地跟来。
凤霞嫁出去没过十天就回来，们也不管什老规矩，是三天两头往城里跑，说起来是家珍要去，自己也想着要常去看看他们。往城里跑得这勤快，跟年轻时样，只是去地方不样。
去时候，就在自留地里割上几棵青菜，放在篮子里提着，穿上家珍给做新布鞋。割菜时鞋上沾点泥，家珍就叫住，要把泥擦掉。说：
“人都老，还在乎什鞋上有泥。”
家珍说：“话可不能这说，人老也是人，是人就得干净些。”
按规矩凤霞得个月以后回来，们也得个月以后才能去看她。谁知凤霞嫁出去还不到十天，就回来。那天傍晚们刚吃过饭，有人在外面喊：
“福贵，你到村口去看看，像是你家偏头女婿来。”
还不相信，村里人都知道和家珍想凤霞都快想呆，觉得村里人是在捉弄们，跟家珍说：
“不会吧，才十来天工夫。”
家珍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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