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春生哭
“福贵,你出来下。”
回头又对家珍说:
“家珍,是春生来。”
家珍还是没理,只好披上衣服走出去,春生走到家屋前那棵树下,对说:
“福贵,是来和你告别。”
那天回到家里,坐在床边,把春生事跟家珍说,家珍听都低下头,就说:
“当初你不该不让春生进屋。”
家珍虽然嘴上没说什,其实她心里想也和样。”
过个多月,春生偷偷地上家来,他来时都深更半夜,和家珍已经睡,敲门把们敲醒,打开门借着月光看是春生,春生脸肿都圆,说:
“春生,快进来。”
春生被他们打倒在地,身体搁在那块木牌上,只脚踢在他脑袋上,春生脑袋像是被踢出个洞似咚地声响,整个人趴在地上。春生被打得点声音都没有,这辈子没见过这打人,在地上春生像是块死肉,任他们用脚去踢。再打下去还不把春生打死,上去拉住两个人袖管,说:
“求你们别打。”
他们用劲推把,差点摔到地上,他们说:
“你是什人?”
说:“求你们别打。”
队长保住命,也得缺条胳膊少条腿。谁知没出三天,队长就回来,副鼻青眼肿模样,在那条路上晃晃悠悠地走来,在地里人赶紧迎上去,叫他:
“队长。”
队长眼皮抬抬,看看大伙,什话没说,直走回自己家,呼呼地睡两天。到第三天,队长扛着把锄头下到田里,脸上肿消很多,大伙围上去问这问那,问他身上还疼不疼,他摇摇头说:
“疼倒没什,不让睡觉,他娘比疼还难受。”
说着队长掉出眼泪,说:
问:“你要去哪里?”
他咬着牙齿狠狠地说:
“不想活。”
吃惊,急忙拉住春生胳膊说:
“春生,你别糊涂,你还有女人和儿子呢。”
春生站在门外不肯进来,他问:
“嫂子还好吧?”
就对家珍说:
“家珍,是春生。”
家珍坐在床上没有答应,让春生进屋,家珍不开口,春生就不进来,他说:
有个人指着春生说:
“你知道他是什人,他是旧县长,是走资派。”
说:“这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春生。”
他们说话,也就没再去打春生,喊着要春生爬起来。春生被打成那样,怎爬得起来,就去扶他,春生认出,说:
“福贵,你快走开。”
“算是看透,平日里像护着儿子样护着你们,轮到倒楣,谁也不来救。”
队长说得们大伙都不敢去看他。队长总还算好,被拉到城里只是吃三天拳脚。春生住在城里,可就更惨。还直不知道春生也倒楣,那天进城去看凤霞,在街上看到伙戴着各种纸帽子,胸前挂着牌牌人被押着游街。起先没怎在意,等他们来到跟前,吓跳,走在最前头竟是春生。春生低着头,没看到,从身边走过去后,春生突然抬起头来喊:
“毛主席万岁。”
几个戴红袖章人冲上去对春生又打又踢,骂道:
“这是你喊吗,他娘走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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