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观说:“看她像是不高兴。”
这时候许玉兰说话,她说:“怎去对何小勇说呢?”
她父亲说:“你就去对他说,你要结婚,新郎叫许三观,新郎不叫何小勇。”
“这话怎说得出口?他要是想不开,头往墙上撞去,可怎办?”
“他要是头撞死,”她父亲说,“你就可以不说话。”
要是嫁给你,就不会这吃,嫁给你以后就是吃自己,舍不得……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吃。”
“你也不用后悔,”许三观安慰她,“你嫁给就行。”
“不能嫁给你,有男朋友,爹也不会答应,爹喜欢何小勇……”
于是,许三观就提着瓶黄酒条大前门香烟,来到许玉兰家,他在许玉兰父亲对面坐下来,将黄酒和香烟推过去,然后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你知道爹吧?爹就是那个有名许木匠,他老人家活着时候专给城里大户人家做活,他做出来桌子谁也比不上,伸手往桌面上摸,就跟摸在绸缎上样光滑。你知道妈吧?妈就是金花,你知道金花吗?就是那个城西美人,从前别人都叫她城西美人,爹死以后她嫁给个国民党连长,后来跟着那个连长跑。爹只有这个儿子,妈和那个连长是不是生就不知道。叫许三观,两个伯伯儿子比大,在许家排行老三,所以叫许三观,是丝厂工人,比何小勇大两岁,比他早三年参加工作,钱肯定比他多,他想娶许玉兰还得筹几年钱,结婚钱都准备好,是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许玉兰心里放不下那个名叫何小勇男人,那个说话时双手喜欢握住自己手腕男人,他差不多天天都要微笑着来到她家,隔上几天就会在手里提上瓶黄酒,与她父亲坐在起,喝着酒说着话,有时是嘿嘿地笑。有那两次,趁着她父亲去另条街上厕所时,他突然把她逼到门后,用他身体把她身体压在墙上,把她吓得心里咯咯乱跳。第次她除心脏狂跳气,没有任何别感受;第二次她发现他胡子,他胡子像是刷子似在她脸上乱成片。
第三次呢?在夜深人静时,许玉兰躺在床上这样想,她心里咯咯跳着去想她父亲如何站起来,走
许三观又说:“你只有许玉兰个女儿,许玉兰要是嫁给何小勇,你家就断后,生出来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姓何。要是嫁给,本来就姓许,生下来孩子也不管是男是女,都姓许,你们许家后面香火也就接上,说起来娶许玉兰,其实就和倒插门女婿样。”
许玉兰父亲听到最后那几句话,嘿嘿笑起来,他看着许三观,手指在桌上笃笃地敲着,他说:
“这瓶酒,这条香烟,收下。你说得对,女儿要是嫁给何小勇,许家就断后。女儿要是嫁给你,们两个许家香火都接上。”
许玉兰知道父亲选择以后,坐在床上掉出眼泪,她父亲和许三观站在旁,看着她呜呜地用手背抹着眼泪,她父亲对许三观说:
“看到吗?这就是女人,高兴时候不是笑,而是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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