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你要照顾好来喜,你别看他点事都没有,其实他身体里虚着呢,你别让他太累,你就自己累点吧,你别让他摇船,你要是摇不动,你就把船靠到岸边歇会,别
许三观连连摇头:“这卖血和从女人身上下来还是不样……”
来顺说:“样。”
许三观对来顺说:“你知道什?”
来顺说:“这话是你说。”
许三观说:“是说,是瞎说……”
来喜说:“说不定你今年要走运,这样难得事让你遇上。”
“是啊,”许三观接着说,“这种事别医院也没有过,和来喜不是个地方人,们碰巧遇上,碰巧他要卖血,要买血,这碰巧事又让你碰巧遇上,你今年肯定要走运……”
七里堡血头听他们话,不由点点头,他说:
“这事确实很难遇上,遇上说不定还真是要走运……”
接着他又摇摇头:“不过也难说,说不定今年是灾年,他们都说遇上怪事就是灾年要来。你们听说过没有?青蛙排着队从大街上走过去,下雨时掉下来虫子,还有母鸡报晓什,这些事里面只要遇上件,这年肯定是灾年……”
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不能占你便宜。”
来顺说:“这怎叫占便宜?”
来喜说:“不能喝水,换成你,你也不会喝水。”
许三观心想也是,要是换成他,他确实也不会去喝水,他对来喜说:
“说不过你,就依你。”
来喜说:“现在身体好着呢,就是腿有点软,像是走很多路,歇会,腿就不软。”
许三观说:“听话,你要吃炒猪肝……”
他们说着话,来到停在河边船旁,来顺先跳上船,来喜解开绑在木桩上缆绳后也跳上去,来喜站在船头对许三观说:
“们要把这船蚕茧送到丝厂去,们不能再送你,们家在通元乡下八队,你以后要是有事到通元,别忘来们家做客,们算是朋友。”
许三观站在岸上,看着他们两兄弟将船撑出去,他对来顺说:
许三观和来喜兄弟与七里堡血头说有个多小时,那个血头才让来喜去卖血,又让许三观去买来喜血。然后,他们三个人从医院里出来,许三观对来喜说:
“来喜,们陪你去饭店吃盘炒猪肝,喝二两黄酒。”
来喜摇摇头说:“不去,才卖碗血,舍不得吃炒猪肝,也舍不得喝黄酒。”
许三观说:“来喜,这钱不能省,你卖掉是血,不是汗珠子,要是汗珠子,喝两碗水下去就补回来,这血定要靠炒猪肝才能补回来,你要去吃,听话,是过来人……”
来喜说:“没事,不就是从女人身上下来吗?要是每次从女人身上下来都要去吃炒猪肝,谁吃得起?”
他们三个人来到医院供血室,七里堡医院血头听他们说完话,伸出手指着来喜说:
“你把血卖给……”
他再去指许三观:“再把你血卖给他?”
看到许三观他们都在点头,他嘿嘿笑,他指着自己椅子说:
“在这把椅子上坐十三年,到这里来卖血人有成千上万,可是卖血和买血起来,还是第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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