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那里是自悼念者聚集之地。点点头,跟随他走向丝带般河流和微小篝火。们脚步在草丛里延伸过去,青草发出咝咝响声。
看着他袖管上黑纱,问他:“你是怎过来?”
“快九年。”他说。
他声音里出现追忆调子:“那时候结婚两年多,老婆有精神病,结婚前不知道,只和她见过三次,觉得她笑起来有些奇怪,心里不踏实,父母觉得没什,女方家境很好,嫁妆很多,嫁妆里还有张两万元存折。们那边农村很穷,找对象结婚都是父母做主,两万元可以盖幢两层楼房,父母就定下这门亲事,结婚后知道她有精神病。
“她还好,不打不闹,就是天到晚嘿嘿笑个不停,什活儿都不干。父母后悔,觉得对不起,但是他们不让离婚,说楼房盖起来,用是她嫁妆钱,不能过河拆桥。也没想到要离婚,想就这样过下去吧,再说她在精神病里面算是文静,晚上睡着和正常人没什两样。
在片青翠欲滴竹林前,个袖管上戴着黑纱骨骼走到面前。注意到他前额上小小圆洞,见过他,向他打听过父亲行踪。向他微笑,他也在微笑,他微笑不是波动表情,而像轻风样从他空洞眼睛和空洞嘴里吹拂出来。
“那里有篝火。”他说,“就在那里。”
顺着他手指望向天边似望向远处。远处草地正在宽广地铺展过去,草地结束地方有闪闪发亮迹象,像是根丝带,感到那是河流。那里还有绿色火,看上去像是打火机打出来微小之火。看见些骨骼人从山坡走下去,从树林走出来,陆续走向那里。
“过去坐会儿吧。”他说。
“那是什地方?”问他。
“那年夏天,她离家出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什地方。出去找她,父母和哥哥嫂子也出去找她,去很多地方,到处打听她,没有她消息。们找三天,找不到她,就去告诉她娘家人,她娘家人怀疑是把她害死,就去县里公安局报案。
“她出走第五天,离们村两公里远地方有个池塘里浮起来具女尸,夏天太热,女尸被发现时已经腐烂,认不出样子,警察让和她娘家人去辨认,们都认不出来,只是觉得女尸身高和她差不多。警察说女尸淹死和她出走是同天,觉得就是她,她娘家人也觉得就是她。想她可能是不小心走进池塘里去,她有精神病,不知道走进池塘会淹死。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不管怎样们做两年多夫妻。
“过两天,警察来问,她出走那天在做什,那天进城,是晚上回家发现她不在。警察问有没有人可以证明进城,想想说没有,警察给做笔录就走。她娘家人认定是杀她,警察也这认为,就把抓起来。
“父母和哥哥嫂子开始不
“河边,”他说,“有堆篝火。”
“你们经常去那里?”
“不是经常,每隔段时间去次。”
“这里人都去?”
“不是,”他看看袖管上黑纱,又指指自己袖管上黑纱说,“是们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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