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饭桌旁坐下以后，那个名叫阿强
哥哥成为经常话题。林祥福为
安慰小美，总是说阿强应该到京城，很快就会来接她。说完这话，林祥福眼前出现这样画面，身穿碎花旗袍小美跟随她哥哥，在日出大路上慢慢远去，她小巧脚上是
双乌头袜和双木屐鞋。随后林祥福惆怅满怀，这个和自己相处多时南方女子，这个为他煮饭为他洗衣小美旦离他而去，他不知道接下去生活会是什
样子。
后来天，小美在林祥福母亲留下织布机前坐下来，她吱哑吱哑摆弄很长时间，这是她第次摆弄织布机，到黄昏时候，终于能够掌握这架织布机。从田地里回来林祥福走进院子时听到织布机声响，产生瞬间幻觉，以为母亲正在屋中，随即他猜想到是小美。他跨过屋子门槛，看见坐在织布机前小美满脸通红，额上挂满汗珠。小美看见林祥福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去，遍遍告诉他，这架织布机
句话，然后背起包袱，撩起长衫跨出院子门槛，从小路走上大路，在日出光芒里向北而去。
林祥福想起昨晚似睡非睡之时，小美微笑始终在眼前浮现，清秀容颜在他睡眠里轻微波动，仿佛漂浮在水上。后来，条黄色大道向他滑行过来，他看到清秀容颜正在大路上远去。他突然清醒过来，不安和失落情绪涌上心头，伴随他度过漫漫长夜。黎明来到以后，小美留下来，林祥福心里白天也来到。
林祥福走到小美跟前，看见小美闭着眼睛张开来，翘起嘴唇也同时张开，小美说：
“给
碗水。”
这天下午，小美从炕上下来，取出包袱里木屐穿在脚上，做起家务，黄昏时她坐在门槛上，在夕阳通红光芒里，微笑看着从田地里察看庄稼回来林祥福。
林祥福走到跟前，她起身与林祥福起进屋，将桌上准备好碗水递给他，又转身走去。林祥福听到屋内有异样声响，接着看见小美脚上木屐，她在屋内走动时发出清脆敲击声，林祥福惊奇样子使小美笑起来，她说这叫木屐。林祥福说他从未见过木屐。小美说她们家乡姑娘都穿木屐，尤其是夏天傍晚时候，在河边洗干净脚以后，穿上木屐在城里石板路上行走，木屐响成片，就像是木琴声音。林祥福问什是木琴声音，小美时答不上来，她低头想想，就在屋内走圈，等木屐清脆响声消失后，她说：
“这就像木琴声音。”
林祥福看见屋子已经收拾过，桌上也摆好饭菜，小美含笑站立旁，像是在等待什。林祥福似乎来到别人家中，眼前切使他局促不安，他感到站在对面小美也有着同样局促不安，他在凳子上坐下来，小美也坐下来，他拿起筷子，小美也拿起筷子。小美脸上洋溢起红晕，林祥福心想她已经从清晨疾病里康复，为此他有些吃惊，小美康复突如其来，如同她突如其来病倒。
四
此后流光易逝，有几次林祥福沿着田埂走回家中时，见到小美坐在门槛上，她双手托住脸颊陷入沉思，迷离眼睛眺望远处。林祥福心想她是在期待哥哥来到，那个身穿宝蓝长衫男子应该出现在尘土飞扬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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