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良继续划起小船,顾益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陈永良看到顾益民脸上出现丝微笑,然后眼角流出泪水。晚霞开始褪色,天色黑暗下来,陈永良划着小船,看见远处溪镇有光亮。
通往溪镇城内水路从东门进入,天黑后放下木闸挡住陈永良小船。陈永良对东门城墙上几个民团士兵喊叫,说自己是陈永良,请他们吊起木闸。城墙上士兵都是来自外乡,不知道陈永良是谁。他们说,不能起闸,谁知道你是不是土匪。陈永良告诉他们,他是木器社陈永良,又说船上有顾益民会长,顾会长伤势很重,请他们吊起木闸。城墙上士兵听说船上有顾益民,都笑起来,他们说,别骗们,你要说别人,们还信,你说顾益民,谁他妈会信,顾益民在张斧土匪那里呢。陈永良请他们仔细往下看看,他们说黑乎乎看不清楚。陈永良急,他破口大骂,说要是顾会长有个三长两短,就要他们脑袋。城墙上士兵说,这分明是土匪腔调。陈永良只好哀求他们,说即便是土匪,自己也只是个人,你们城墙上有几个人,你们也不用害怕。
他们说:“谁害怕啦?”
陈永良在东门水路木闸外等差不多个时辰,他又是叫骂又是哀求,守城士兵就是不吊起木闸。后来城上士兵累困,他们不再答理陈永良,他们坐下来靠着城墙打起瞌睡。陈永良也是精疲力竭,他听着城上士兵鼾声,不知道还有什办法吊起木闸。神志清醒过来顾益民没有喊叫力气,他声音虚弱地安慰陈永良,说天亮会有船出城,那时就会吊起木闸。
这时候有户逃走人家划着小船悄悄来到东门,他们给守城士兵塞钱,木闸终于吊起。这户人家认出陈永良和顾益民,他们叫声让守卫民团士兵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民仍然沉沦在昏迷里,陈永良想起第次在沈店见到顾益民,他和三个脚夫挑着顾益民绸缎从沈店来到溪镇,晃这多年过去,风光无限顾益民,此时奄奄息。
顾益民在清澈划水声和小船摇晃里渐渐苏醒过来,他看见张有些熟悉脸,慢慢认出来,声音虚弱地问:
“是陈永良吗?”
正在划船陈永良听到顾益民叫出他名字,立刻放下木桨,俯下身去凑近顾益民说:
“是,老爷,你醒啦。”
顾益民被陈永良救回来消息迅速传遍溪镇,溪镇有身份人物纷纷来到顾益民宅院,顾益民妻妾哀声本来已经偃旗息鼓,此刻又是哭声四起。
六十七
曾万福在广阔水面上不停划船,土匪打出那串子弹让个遗忘很久情景回来,子弹在冬天寒风里嗖嗖地飞来飞去,陈顺和张品三倒在雪地里,他在飞来飞去子弹里挥舞双手狂奔,颗子弹削去他中指。
这样情景直纠缠着他,他将竹篷小舟划回溪镇码头,这时夕阳西下,
顾益民问他:“在什地方?”
陈永良说:“老爷,你在船上,正送你回家。”
顾益民看见满天晚霞,听到水声,感觉到小船摇晃,他记忆起土匪对他折磨,他努力想着什,逐渐明白过来,他说:
“你救?”
陈永良点点头说:“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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