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婆婆摇头说，“你没将衣裳拿出屋去。”
小美点点头，仔细想
会儿后，低下头羞愧地说：
“*。”
说完小美终于哭泣，她
双手垂落下来，肩膀抽动着轻声痛哭起来。婆婆拿着印章手举在那里，她动恻隐之心，觉得眼前小美是个难得聪明伶俐女孩。她印章没有按到信纸上，而是拿过块擦桌布，慢慢地将印章上朱红色印泥擦拭干净，然后说：
“
“是休书。”小美说着将嘴唇咬破。
婆婆怔，仔细端详站在暗处小美，小美紧紧咬住嘴唇。婆婆心想这女孩真是聪明，然后说：
“你还没有正式过门，不能说是休书。”
说着婆婆摇摇头，修正自己刚才话，她说：
“说它是休书也对。”
以为常，她从不害怕，父亲气急败坏，兄弟们嚎啕大叫。现在身处狭窄天井里，她未来丈夫无声地趴在长凳上，她未来公公正用藤条抽打，她未来婆婆脸上毫无表情，这里,bao力都是那
安静，她害怕。
阿强没有哭喊，他咬紧牙关数数，数到第十下时，他脸上再次出现那丝笑容，父亲刚刚放下藤条，他就从长凳上下来，训练有素地提起裤子，系上裤腰带，搬起长凳回到屋子里，屁股上伤痕让他走去时像鸭子样摇晃，随后他又像鸭子那样摇晃地走出来，站在小美对面，等待父母下步发落。小美心想轮到自己，她未来丈夫已将长凳搬进屋子，惩罚道具没有，她恐惧又迷惘地等待着。
公公和婆婆起身走进屋里，阿强站在小美对面，小美不安地看着他，他竟然打个呵欠，转身摇晃着也走进屋里。天井里只剩下小美，还有两把藤椅，小美仿佛被遗忘，可是恐惧牢牢记着她，她独自人站在天井里等待惩罚来临，时间被拉长，分秒恍若月日。
五
对小美惩罚是在天黑后屋内进行，小美未来公公在油灯下草拟封书信，递给同样坐在油灯下婆婆，婆婆仔细读遍后点头认可，公公便起身拿来印章和印泥，放在婆婆面前。
婆婆看会儿暗处小美，小美仍然紧紧咬住嘴唇。婆婆缓慢地说：
“古人云，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婆婆将印章压进印泥，她问小美：“你犯哪条戒律？”
婆婆印章从印泥里出来，举在油灯下，看着小美，小美悲伤地回答：
“窃盗。”
小美就站在旁，她目睹休书整个过程。她忐忑不安看着他们，他们例行公事般地坐在起，公公草拟书信时，几次抬头询问婆婆，婆婆回答里没有声音，只是点头和摇头。从他们片言只语里，小美预感到不幸正在降临，他们要送她回到万亩荡西里村。这个十岁女孩瘦弱肩头微微抖动，她紧紧咬住自己嘴唇，不让眼泪流出。
婆婆将书信拿起来给小美看眼，放回桌上后说：“这封书信你带上，交给你父亲。”
婆婆正要说把她送回万亩荡，小美突然低声说：“不是书信。”
小美摇着头，绝望情绪让她脱口而出，她又说遍：“不是书信。”
婆婆说：“不是书信，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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