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祥福声音,他发现小美将他家从祖上开始积攒下来金条差不多卷走半,浑身哆嗦,呜呜哭起来,他哭声比婴儿哭声还要漫长,然后像是个受欺负孩子去寻找父母样,在冷清月光里走到父母坟前,跪在地上,有时高声喊叫,有时哽咽说不出话来,他喊叫时说:
“爹!娘!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祖
不多够他吃半个月。小美临行前将屋里屋外安排得整整齐齐,这让林祥福称心满意,他吃完早饭后去田地那里察看。
出门遇上田四,田四对林祥福说,他看见小美天没亮走上村口大路,小美身上背个包袱,手里挽个包袱,那模样像是回娘家去。林祥福说回什娘家,小美只是去关帝庙烧香。田四惊诧地说,关帝庙在西边,她为何向南走?林祥福听这话以后,心里咯噔下,担心小美是不是走错路。
这天落日西沉黑夜降临后,小美没有回来。又过去两天,小美仍然没有回来。
小美去不返。林祥福发现衣橱里没有小美衣服,炕下没有小美布鞋,小美木屐和凤穿牡丹头巾也没有。木屐和凤穿牡丹头巾是跟随小美而来南方气息,现在小美又将它们带走。小美留下喜鹊登梅和狮子滚绣球头巾,这两块头巾压在衣橱里林祥福衣服上面,雁过留声似留下小美音容笑貌。
林祥福在此后几天里心神不宁,他睡眠轻得像是漂浮之物,鸡鸣狗吠和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远处偶尔出现脚步声更是让他心跳不已。
他知道小美没有走向西边关帝庙,而是向南而去,他感到小美可能离去,可是他不知道小美为什要离去。林祥福心里片迷茫,犹如冬季田野样落寞,隐约之间他又会想象起来,手挽包袱小美在某个黄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样想法就像每天日出和日落,来又去,去又来。
直到有天,林祥福确信小美不会回来。这天晚上,林祥福吃完小美留在灶台上食物,拧灭煤油灯躺到炕上,窗外进来月光让他长久不能入睡。小美临行前为他准备差不多半个月食物,现在他吃完,他心想小美可能要回来,他觉得小美定是计算好自己行程,所以才为他准备这多食物,希望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变得激动和亢奋。
就在这时候,个奇怪念头降落下来,他突然想起隔墙中那只木盒,并且将那只木盒和小美离去联系起来。他回忆起那天晚上从隔墙中取出木盒,打开后给小美看金条,还有地契和房契,当时小美脸上神色结冰似凝住,他觉得她没有在听他说话,伸手推推她,她哆嗦下。
他在炕上跃而起,点亮煤油灯,移开墙砖取出木盒,他打开后,看见红布包袱还在,地契和房契也在,他安心,可是他提起红布包袱时感觉分量轻,急忙打开包袱,十七根大金条剩下十根,三根小金条少根。他脑子里爆炸似轰声,他知道小美为什去不返。
这个深夜,村里很多人都在睡梦里听到个可怕声音,时而尖利时而低沉,在夜空里阵阵呼啸而过,让梦中惊醒人个个毛骨悚然,第二天他们纷纷说昨夜村里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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