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有钱人家嫁女儿最多是半堂嫁妆,而刘家连同田地房屋起陪嫁,这样全堂嫁妆已是多年不见。刘家小姐坐是八人抬大轿,轿子四周扎着红绸,四个角挂着玻璃连珠灯,下面还坠着大红彩球。最惹眼还是那具寿材,跟在嫁妆队列最后面,那寿材少说也上过十多道油漆,颜色又亮又深,深得都分不出是红还是黑。将寿材作嫁妆更是多年没见,这是刘家气派,将小姐从生到死切花销都作陪嫁,连寿材都准备好。
媒婆说到这里唉声,说当初试探时,刘家小姐只要答应声,如今小姐便是林祥福人。
她看着林祥福不无遗憾地说:“可惜段好姻缘。”
媒婆告诉林祥福,她听说刘家小姐出嫁时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绢衫,外套绣花红袍;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刘家小姐是身红色,听说到城里孙家朱红大门前下轿时,围观者里不少人惊叫,她从轿里出来模样千娇百媚,就像牡丹花从花苞里开放出来。
这天晚上,林祥福在炕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刘家小姐身红色从轿里出来,接着就是她在厅堂里款款走来身影,然后是小美身穿碎花旗袍在那个黄昏时刻出现在大门外,这样情景风吹似在他眼前阵阵掠过。
林祥福想起那段彩缎,正是他把彩缎拿出来放在刘家厅堂桌上,才没有这段姻缘,才有后来小美来去匆匆。这天晚上,那段彩缎在林祥福脑子里时远时近,挥之不去,最后他觉得这都是缘分,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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