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凳子，上床坐吧。”
陈耀武疲惫不堪地坐到床上，感到右侧
耳朵沉甸甸，身体不由自主向右侧斜
下去，随即昏昏沉沉睡过去。他
觉睡到天亮，醒来时阳光已经从门缝里照射进来。他支起身体看见老人端着碗热粥站在面前，老人说：
“喝碗粥。”
两个人坐在床上喝起热粥。热粥从陈耀武嘴里下去时，仿佛团温暖火在体内缓慢滚落。陈耀武看见自己身上有个布袋，想起来是“和尚”给他。他打开布袋，里面有两个鸡蛋和两张饼，他把饼和鸡蛋拿出来和老人分享。两个人先把饼吃，然后拿着鸡蛋在碗上敲击，敲碎后仔细剥去蛋壳。陈耀武两口就把个鸡蛋吃下去，老人则是细嚼慢咽，不时喝上口粥，帮助他将鸡蛋咽下去。陈耀武感到力气回来，他环顾四周，看见屋子里什
都没有，只有这张嘎吱作响破床，床上也没有被子。老人告诉他，被子让土匪抢走。
陈耀武想起来，就是在这里，土匪撕碎这个老人被子，用那些布条蒙上他们眼睛。陈耀武想起豹子李枪托砸老人脸，他仔细看看老人脸，伤痕仍然可见，陈耀武低下头说要走。
笑声始终追随着他，他跑差不多有十里路，实在跑不动，“和尚”他们笑声好像还在后面追着，他站住脚哭几声，回头说：
“开枪吧。”
陈耀武站在大路中央，呼哧呼哧喘气，伸手抹去眼皮上汗水，仔细看，大路上空空荡荡。他奇怪地眨眨眼睛，还是没有看见个人，心想“和尚”他们放他是真，接着又想“和尚”他们万后悔就会追上来，于是又狂奔起来。他跑，“和尚”他们笑声又跟上来，他扭头看看，后面没有人，这才发现那不是“和尚”他们笑声，是自己喘气声音。他边跑，边嘿嘿笑起来。
他差不多又跑出五里路，两条腿软绵绵点力气也没有，他开始慢慢往前走，走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觉得自己实在走不动，便倒在地上。他在地上躺会儿，心想不行啊，为活命还得走。他站起来走，走阵歇阵，感觉有点力气，又开始奔跑起来。
天黑后，陈耀武迷路。他想不起来是什时候离开大路，拐上山林里小路。树叶沙沙响声让他感到寒风阵阵，他抬头看天，看见星星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溪镇在哪里，只能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
老人把陈耀武送到山坡那里，手指山下条大路，告诉他向南走，就能走到溪镇。陈耀武沿着山坡往下走，走到大路上抬头看看山上，老人还站在那里，正挥着手告诉他要向南走，他向南走去后，老人挥动手才掉落下去。
陈耀武走
陈耀武在山林里走很久，看到间月光下茅屋，他走到茅屋门前，伸手敲敲，里面没有动静，他推推门，里面上门栓，他边敲门边说：
“里面好人，
是溪镇陈耀武，被土匪绑票，从土匪那里逃出来，迷路。”
茅屋门吱呀声开，个老人站在陈耀武面前，老人说：
“进来吧。”
陈耀武走进去，老人点亮油灯，陈耀武看到老人和善眼睛，老人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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