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抵御土匪，顾益民建立起溪镇民团，沈店和其他城镇也建立民团。北洋军溃败后，很多枪支流失民间，顾益民以商会
名义去收购这些散落枪支弹药。与此同时，各路土匪为壮大自己实力，也到处掠夺和收买枪支。于是枪支皮条客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里面有种地农民，有开店摆摊生意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这些枪支皮条客顶着呼啸寒风，踏着皑皑白雪，到处寻家问户，以低价买进枪支，再以高价卖给土匪或者溪镇和沈店等地民团。
林祥福授课房间就在王先生私塾对面，坐在窗前陈耀武目睹那七个学生搬起课桌离去情景，也看见王先生站在街上落魄模样。接下去几天里，陈耀武看着王先生敞开屋门，却看不见王先生，下午时候照射进去阳光让陈耀武看见王先生端坐身影，阳光将王先生身影拖到门口地上。
这时候林祥福正在授课，陈耀武突然搬起自己课桌，碰撞陈耀文课桌后走出屋门，把课桌搬进王先生私塾。
双手插在袖管里呆坐几天王先生，看见同样少只耳朵陈耀武搬着课桌进来时，先是满脸疑惑，接着低下头，过会儿他抬起头来满面红光，看见陈耀武害羞地坐在角落里，他起身将陈耀武课桌搬到屋子中央，拿起册书大声讲解起来。
陈耀武举动让林百家和陈耀文愣住，他们看着林祥福走到陈耀武空出来窗前。林祥福看着对面王先生敞开屋门，照射进去阳光让他看见他们在地上身影，两个人你声
声，很久没有说话陈耀武此刻像早晨雄鸡样声音嘹亮。
那时候陈永良出门在外，李美莲知道后急忙走到王先生门口，轻声叫着陈耀武名字，要把他叫回来，陈耀武只是扭头看她眼，此后不再扭头，好像没再听到她叫声。然后李美莲看见林百家和陈耀文搬着课桌走过来，进王先生私塾。她回头后看见林祥福笑着站在院子门口，林祥福对她说，自己本来就不是做先生材料，自己就是个木工。
王先生扬眉吐气，虽然走掉七个，来只是三个，他授课时声音如同叫声，仿佛他学生隔山而坐。左邻右舍走到门前，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王先生不失时机地向邻居们点点头。接下去王先生有奇怪发现，他直站在原处，过会儿自己还在原处。他满腹狐疑看看门口，小心翼翼问三个孩子，刚才他是不是走到门口？他们说他没有走到门口，说他直在这里站着。王先生满脸通红，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纠正歪斜毛病。他张张嘴，没有声音；伸伸手，不知道要干什
。片刻手足无措之后，他拿起《论语》，抑扬顿挫朗诵两页还有四行。
这天王先生迟迟没有放学，张先生走过他门前时，王先生声嘶力竭声音让他站住脚，王先生边讲边看张先生几眼，每眼都让张先生觉得那是视而不见。张先生离去后，王先生垂下手里书，精疲力竭地说：
“放学。”
放学后，王先生站在私塾门前，双手插在袖管里直站到黄昏。看见林祥福走过来，王先生迎上去恭敬地叫声林先生，给林祥福鞠躬。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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