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惊叫起来。然后他们第
次吃到
软糖，第次吃到奶油味
软糖，包着它糖纸上印上大白兔，它名字也叫大白兔。宋凡平说这是他在上海姐姐邮寄过来，是姐姐给他结婚礼物。宋凡平让李兰尝颗，他自己也尝颗，给李光头和宋钢每人五颗。
两个孩子把奶糖放在嘴里慢慢地舔，慢慢地咬，慢慢地吞着口水，他们口水和糖样甜，和奶油样香。李光头把米饭放进嘴里和奶糖起嚼，宋钢也学着把米饭放进嘴里。俩个孩子嘴里
“想吃这样糖。”
宋凡平装模作样地把手伸进口袋，问他们：“你们想吃硬糖？”
他们使劲地点起头，他们伸长脖子想看到他口袋。可是宋凡平摇起头，他说：
“没有。”
两个孩子失望地差点哭出来，宋凡平这时说：“没有硬糖，只有软糖。”
自己到盅，给李兰也到盅，李兰说她不喝酒，宋凡平说他也不喝酒，宋凡平说以后谁都不喝酒，但是今晚酒定要喝，他说：
“今晚喝是自己喜酒。”
宋凡平拿起酒盅，举在昏暗灯光下等待着李兰，李兰也将酒盅举起来，宋凡平将手里酒盅和她碰下，李兰羞涩地笑。宋凡平将黄酒饮而尽，嘴里伤让他疼歪脸，然后像是吃根辣椒似伸手在张着嘴边扇着风。他让李兰也将黄酒喝下去，李兰也是饮而尽，等李兰放下酒盅，他才将酒盅放下。
李光头和宋钢并肩坐在条长凳上，他们头刚刚伸到桌子上边，他们下巴搁在桌面上，就像他们父母手搁在桌面上样。宋凡平和李兰轮换着给两个孩子碗里夹肉，夹鱼，夹青菜。李光头吃口肉，吃口盂，吃口青菜加米饭后，就不想再吃，他扭头看着身旁宋钢，轻轻说声：
“糖。”
两个孩子立刻瞪圆眼睛，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着个世界上还有种糖名字叫软糖。他们看到宋凡平站起来，他像是要把软糖找出来似摸遍身上口袋，让他们小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将口袋个个翻过来给他们看，他嘴里说着：
“软糖呢？软糖呢？”
宋凡平将最后个口袋翻过来仍然是空时候，望眼欲穿李光头和宋钢哇哇地哭出来。宋凡平拍着自己脑袋，对他们说：
“
想起来……”
宋凡平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里面屋子，好像要去抓把虱子跳骚似小心翼翼，让李兰咯咯直笑。当他那张鼻青眼肿脸在门口重新出现时，李光头和宋钢看到他手里提着袋奶糖。
宋钢正在美滋滋地吃着鱼和肉，听到李光头话以后，他也不想再吃鱼和肉，他也轻轻说声：
“糖。”
两个孩子知道鱼和肉美味，这样美味他们年也就是尝几回，可是他们更想吃到糖，他们嘴巴甜没多久，现在又咸，他们说想吃糖，先是轻声地说，接着响亮地说，最后叫叫嚷嚷地说，他们叫嚷出来只有个字：
“糖、糖、糖……”
李兰说没有喜糖，她说木桶里喜糖和瓜子豆子都在路上抓给别人。宋凡平嘿嘿地笑，他问两个孩子想吃什
糖？两个孩子同时拿起放在桌子上糖纸，同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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