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
，”三个中学生互相看
看，又说
声，“他妈。”
三个中学生不知道如何来扫荡已经会在地上李光头和宋钢，他们商量着要不要动手把两个孩子提起来，宋钢警告他们：“
们会喊救命，大街上人都会过来……”
“他妈，”长头发孙伟说，“有本事你们就站起来。”
三个中学生看着赖在地上李光头和宋钢束手无策，他们骂骂咧咧地看来看去，看着李光头把肉包子吃下去。李光头吃下包子以后有力气，他应和着宋钢话：“们坐着很舒服，们坐在地上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
三个中学生又是骂三声“他妈”，长头发孙伟换副嘴脸，他亲切地笑着，亲切地对李光头说：“喂，小子，起来吧，们保证不扫荡你，你去和电线杆搞搞男女关系吧……”
孩子都累得歪歪斜斜，李光头都在门口，宋钢站在屋里，他们脸对着脸喘着气休息会儿。然后宋钢转身走到厨房里，李光头听到他从水缸里舀出水来咕咚喝好会儿，喝饱水宋钢重新走到李光头前头，冲着李光头嘶哑地喊叫：“有力气啦！”
宋钢双手推，就把李光头摔出门去。宋钢从李光头身体上面跳过去，成功地逃跑，去找他地主爸爸。李光头像死猪那样躺在屋前地上，后来又爬起来像病狗样坐在门槛上，他呜呜地哭几声，哭泣让自己更饿，他立刻停止哭泣。李光头看着风吹在树叶上沙沙地响，阳光照在他脚趾上亮闪闪，李光头心想要是阳光像肉丝样可以吃，风像肉汤样可以喝就好。李光头靠着门框坐会儿，然后站起来到厨房水缸里咕咚咕咚喝饱水，他觉得有点力气，就关上门走向大街。
这天下午李光头在大街上苟延残喘地走来走去，什
吃都没有见着，倒是见着那三个中学生。当时李光头正靠在棵梧桐树上，他听到嘿嘿笑声，听到他们叫他：“喂，小子。”
李光头抬起头来时，他们已经围住他。看着他们高兴样子，李光头知道他们要来练习扫荡腿。这次李光头没法逃跑，他也没有力气逃跑，他对他们说：“天没吃东西……”
长头发孙伟说：“们给你吃扫荡腿。”
李光头嘿嘿笑两声，伸出舌头舔着嘴角肉汁，把
李光头哀求他们：“今天不吃扫扫荡腿，明天再吃吧。”
“不行，”他们三个人同时说，“今天明天都不。”
李光头指指不远处电线杆，继续哀求他们：“别让吃扫荡腿，就让和电线杆搞搞男女关系吧。”
三个中学生哈哈笑个不停，长头发孙伟说：“先吃扫荡腿，吃饱再去和电线杆搞搞男女关系。”
李光头伤心地抹起眼泪。这时宋刚来，他手里拿着包子从街道对面奔跑过来，跑到李光头关跟前时屁股坐在地上，宋钢满头大汗地将肉包子递给李光头，这是个还冒着热气肉包子，李光头拿过来就塞进嘴里去，他第口就让里面肉汁流出嘴角，第口还没吞下去他就噎住，李光头伸长脖子动不动。宋钢伸手在他后背上拍打着，同时得意洋洋地对那三个中学生说：“们坐在地上，看你们怎扫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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