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有身份
人。”
李光头身上毛衣也破烂
，而且有几种颜色混杂在
起，那是李兰生前用几件旧毛衣拆下毛线织出来。宋钢上街给李光头买斤半米色新毛线，下班回家后，他就开始给李光头织毛衣，他边织着边贴到李光头身上比划着，个月以后新毛衣织成，李光头穿非常合身，胸前还有波浪线条，波浪上面是艘扬帆启航船。宋钢说这胸前扬帆船象征李光头远大前程，李光头高兴地哇噢哇噢直叫，他对宋钢说：“宋钢，你真是不起，女人事你也会做。”
穿上黑皮鞋李光头，每次出门都要穿上深蓝色卡其布中山装，每个钮扣都扣严实，连风纪扣都扣上。自从穿上宋钢织出米色新毛衣以后，李光头就不再扣中山装上钮扣，他敞开着中山装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为让人清楚地看到他新毛衣上面波浪和扬帆船。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将上衣挡在胳膊后面，挺着厚实胸膛走着，逢人咧嘴微笑。
们刘镇女人从来没有见过毛衣上还能织出扬帆船，她们见到李光头把他围在中间，五六只手同时扯着李光头新毛衣，研究上面船是怎
织出来，她们赞叹不已，她们说：“上面还有帆呢!”这时李光头仰着脸嘿嘿笑着让她们欣赏，听着她们夸奖他身上新毛衣，她们问他，谁这心灵手巧?李光头骄傲地说：“宋钢，宋钢除生孩子不会，什都会。”
们刘镇女人赞叹船图案和帆图案后，开始研究这毛衣上是艘什船。她们问李光头：“是不是渔船?”“渔船?”李光头生气地说，“这叫远大前程船。”
她们庸俗提问让李光头十分恼火，他推开她们手，觉得把远大前程船毛衣给她们欣赏，简直是对牛弹琴。李光头恼火地走去时，还回头奚落她们句：“你们，哼，除会生孩子，还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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