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发誓,”李光头慷慨激昂地说,“李光头绝对把你放在眼睛里,是沿着街走过来,谁让你在街尾,你要是在街头,长裤衬衣背心还不是让你先挑选。”
余拔牙仍然不依不饶,他说:“在这街尾蹲年份比你年纪还长,你还是个小王八蛋时候,天来几次,现在翅膀硬,你就不来。你为什不先来找?他妈,你是不牙疼……”
“这话说得对,”李光头点头承认,“这叫饮水不忘掘井人,牙疼思念余拔牙,李光头要是牙疼,肯定第个找你余拔牙。”
余拔牙对内裤表达不满以后,对“拔牙牌”也不满意,他说:“难听。”
“那就叫牙齿牌内裤?”李光头建议道。
排拔牙钳子,右边仍然放着几十颗拔下坏牙,有顾客时候自己坐在板凳上,没顾客时候自己躺在藤条躺椅里,这把藤条躺椅修修补补十多次,上面块块新补上去藤条让躺椅看起来像张刘镇地图。眼看着g,m从滚滚洪流变成涓涓细流,如今涓涓细流也不知去向,余拔牙知道g,m也老也退休,心想这辈子g,m不会回来,余拔牙觉得那十多颗拔错好牙不再是g,m宝贝,以后会成为他拔牙生涯里十多个污点。于是在个月黑风高夜晚,余拔牙像个贼样偷偷溜出屋去,偷偷地将十多颗好牙扔进下水道。
这时余拔牙五十多岁,听完李光头对远大前程描绘后,余拔牙异常激动地从他刘镇地图似躺椅里坐起来,接过李光头手里世界地图,爱不释手地看又看,无限感慨地说:
“余拔牙活大半辈子,还没有出过们县界,余拔牙什风景都没见过,见来见去都是张开嘴巴,余拔牙就指望你李光头,余拔牙跟着你李光头当上富翁以后,他妈再也不拔牙,他妈再也不见那些张开嘴巴,要见风景去,要到世界各地去旅游,把这些小圆点全跑遍。”
“真是远大志向啊!”李光头竖起大拇指夸奖余拔牙。
余拔牙意犹未尽,看着桌子上钳子不屑地说:“这些钳子全扔。”
“还是难听。”余拔牙说。
“齿牌内裤呢?”李光头又问。
余拔牙想想后同意,他说:“‘齿牌’可以,出十份千元,你要是把背心品牌给,就出二十份。”
李光头旗开得胜,磨个上午嘴皮子就磨出七千元人民币,他凯旋而归时候,们刘镇
“别扔,”李光头摆摆手说,“你去小圆点见风景时带上它们,万手痒,你就顺便拔几颗白人牙,拔几颗黑人牙,你拔这多中国人牙,你当上富翁,就去拔外国人牙。”
“有道理。”余拔牙两眼闪闪发亮说,“余拔牙拔三十多年牙,拔都是们县里人牙,连上海人牙都没有拔过,要在这世界地图上每个小圆点里都拔掉颗牙。”
“对。”李光头叫起来,“别人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是行万里路,拔万人牙。”
接下去是品牌问题,余拔牙对只剩下内裤品牌十分不满意,他指着李光头鼻子骂起来:
“他妈,你把长裤衬衣背心给别人,把内裤给,你眼睛里根本没有余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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