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周游两眼闪闪发亮
，“这就叫有
放矢。”
“可是，”宋钢犹豫地说，“去洗浴中心要多花钱。”
“该花钱就要花，”周游坚定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两个人说干就干，带上十瓶阿波罗牌和十瓶猛张飞牌
来话语不多宋钢，跟随着周游造谣撞骗以后越来越沉默寡言。很多个夜深人静晚上，宋钢从睡梦里醒来，脑海里重复地浮现出当初他离开刘镇时情景，想象着林红每天傍晚骑车回家后孤独
人生活，宋钢眼睛潮湿。很多个旭日东升早晨，宋钢走出陌生小旅店，走上异乡街道时，都会有阵强烈冲动，他想立刻回到刘镇，回到林红身边。可是木已成舟，宋钢告诉自己不能空手回去，要挣够钱才能回去，现在只能咬牙坚持下去，跟随着周游继续行走江湖。
宋钢经常拿出那张他和林红合影仔细端详，他们生活曾经是那
美满，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就是他们幸福象征。这张合影在最初几个月里是宋钢精神支柱，半年以后宋钢就不敢再看，他只要看到照片上林红美丽微笑，就会坐立不安，就会情绪冲动地想立刻回到刘镇。于是在后面日子里，宋钢把这张合影压在箱底，努力让自己忘掉它。
两个人两个月里行走五个城市，周游亲自上阵叫卖增强丸，周游叫卖像是拦路抢劫样，抓住个人胳膊就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他喊破嗓子也只是卖出去十瓶，五瓶阿波罗牌和六瓶猛张飞牌。宋钢也跟着叫卖，宋钢手里拿着增强丸，就像在刘镇手里拿着白玉兰样，文质彬彬地询问走过身边每个成年男子：
“需要增强丸吗？”
“什增强丸？”
宋钢微笑着将阿波罗牌和猛张飞牌说明书递过去，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读完，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应该买下瓶试试。有些人将说明书读遍又遍，最终还是空手而去。周游认为宋钢错失很多机会，宋钢不同意周游话，他说这些增强丸疗效本来就十分可疑，迫不及待地推销只会让人产生怀疑，宋钢说推销时候应该欲擒故纵。两个月下来，宋钢卖出二十三瓶增强丸，他“欲擒故纵”业绩比周游“拦路抢劫”高出倍。
周游对宋钢刮目相看，不再把宋钢当成自己助手，客气地称宋钢为合伙人，说以后挣到钱二八分成，他自己八，宋钢二，而且向宋钢公开财务。那天晚上他们住在福建某个小城里，在家小旅店地下室房间里，周游愁眉不展，他说虽然住是最便宜旅店，吃是最简单食物，两个月下来只卖掉三十三瓶增强丸，挣到钱又被吃住花干净。宋钢长时间没有说话，他走神，他想到在刘镇独自人林红。
宋钢回过神来以后，慢吞吞地告诉周游，他以前在刘镇叫卖过白玉兰，他发现站在服装店门口比站在大街上更容易，为什？因为爱漂亮女孩都在服装店里，她们买衣服以后就会顺便买下串白玉兰。
“有道理。”周游连连点头，问宋钢，“什地方男人最集中？是那些想做极品真汉子男人。”
“洗浴中心。”宋钢想想后回答，然后他笑着说，“只要看眼就知道谁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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