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3 /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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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因为时间冲淡切，也许这是因为暑假到临令她不用每天看到区雅雯在教室中空置座位，也许这是因为部落格微不足道留言转移她视线，不过她猜，最大原因在于她亲手烧掉区雅雯页遗书。

遗书出现令她方寸大乱，在众人面前，她只能装出平常样子，冷静地思考应付方法。她至今仍对自己急中生智感到庆幸，全靠兄长不时鼓励，她才能化险为夷，没让区雅雯遗书中最重要页曝光——虽然她没看过内容，但她想那页上很可能写上自己名字。

杜紫渝曾在书本读过，人类在文明发展过程中，会利用外在仪式来引发内在改变。原始部落祭礼、古老宗教仪式等等，都是基于相同理由，人是要r进行某个动作”，才会真正觉得“思想上有某个变化”，比如群族中地位升迁，或是获得神明眷佑。杜紫渝想，或者“焚毁遗书”正好是她除罪洗礼。

前天晚上她跟兄长见面时，兄长还称赞她终于解放自己。她很清楚，区雅雯也是兄长心里根剌，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免得她失去仅有心灵避风港。

“不就跟你说过，你要学得自私点，脸皮厚点吗？”兄长曾对她说。“这个社会很残酷，示弱人只会遭到无情打击。那个姓区绝对不是因为你做什才会死，假如被人骂两句便跳楼，那们每天大概会看到成千上万个z.sha者。她会死，是因为她不够坚强，是因为她宁愿选择死亡去逃避承受这个荒谬社会压力。”

纵使这说法像歪理，杜紫渝还是好几次因为这些鬼话获得丁点救赎。

伸手拿起水杯时，杜紫渝差点不小心将水溅到昨天收到成绩单上。这次期末考她成绩退步，名次从第十三名掉到第十七名——这是理所当然事，因为考试期间她都无法集中精神温习。杜紫渝对这成绩感到失望，不过她已不像以前执著于学业成绩优劣。直至去年她都名列前茅，即使父母从没施加压力，她却直逼自己努力念书拿高分数——从小她便有种错觉，认为学业优秀，父母便会关心自己。当母亲离家出走后，念小学她更度以为只要拿到第名母亲便会回家。纵使后来她知道这不过是厢情愿妄想，她仍无法放开力争名次念头，而她不知道这压力正蚕食着她心灵，逼得她透不过气。

令她改变想法、放开怀抱不再执著于名次，也是兄长。

想通以后，杜紫渝也有点庆幸，她不像其他同龄学生需要为如何向父母交代烦恼。杜紫渝父亲对她成绩置若罔闻，考得好固然没有奖励，考得差亦没有任何责备。他这次出差已两天，连通电话也没打回家过。

“哔。”就在杜紫渝想起父亲没致电时，她手机传来声铃声。她打开看，发现刚收到则学校系统发出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