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6 / 41）

“……听错？”杜紫渝暗自想到。她摇摇头，抚着仍起伏不停胸口，心里不断叫自己镇定下来。“定是附近大厦二楼传来电视声……”

因为这意外，杜紫渝比之前更没胃口。她走进浸会医院旁建新中心外家西餐厅，随便点客意大利面，心神不宁地等待服务生送上餐点。

“杀人凶手——”

同样女声再次响起，吓得杜紫渝几乎从座位跳起来。因为听到第二次，杜紫渝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声“杀人凶手”，语气和声调跟昨晚收到骚扰电话几乎模样。她慌张地扫视着餐厅里每个人，可是邻桌座席上只有个大学生外表、正默默地喝着罗宋汤男生，而在她前方四公尺外圆桌对情侣则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不像是说话人。餐厅入口旁柜台后有个女服务生，但她正指着菜单向个似乎想买外带老头说明菜色价钱，没瞧杜紫渝半眼。

就在这当儿，服务生送上意大利面，可是杜紫渝没心思用膳。她继续打量着身旁大学生，又不时偷瞄那对情侣中女生，

，她现在只在意讨论区发展，以及等待兄长来电。她拒绝女佣原因有两个，是不想让对方留意到她正因为花生讨论区事而困扰，二是她知道对方不是跟她站在同阵线上。

她知道父亲暗地里要对方回报自己举动，尤其是跟兄长有关。

她亦知道跟她熟稔菲佣Rosalie被父亲解雇，正是因为Rosalie同情自己。

直到黄昏，兄长仍没有致电给她，就连LINE讯息仍未读过。杜紫渝每次检查手机时，内心都很矛盾——她方面希望收到兄长讯息，另方面她又害怕看到简讯上那个写着“42”图符。那四十多个恶意留言，如今仍在语音信箱里等候她释放。

虽然她没胃口吃晚餐，但她还是决定外出吃点东西。兄长说过，心情差劣时更要让自己吃饱，因为肚饿会令人失去正确判断事情能力。父亲向反对吃泡面之类即食食品，虽然家里有白米、蛋和青菜之类食材，但杜紫渝实在没心情做饭。

“杜小姐，外出吗？”搭过电梯，离开寓所大楼时，守门簪卫似笑非笑地打招呼道。杜紫渝点点头，没有回答便推开大门离开。她知道簪卫也被父亲收买，是眼线之。

广播道是住宅区，几乎没有餐厅——除香港电台大楼员工餐厅外。要吃饭话，是步行十分钟到乐富，是到浸会大学和浸会医院所在联合道带。之前天杜紫渝想身处人多环境好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可是今天她却害怕他人目光，于是往联合道方前进。

广播道和联合道交界有个小小公园，杜紫渝小时候常常捧着图画书，坐在树荫下阅读，而Rosalie就跟其他菲佣闲话家常。经过公园时，杜紫渝不由得望向茂密树丛，回想往事。

“杀人凶手——”

冷不防地，把女声从杜紫渝耳边响起，令她1讶得几乎窒息，心脏要从喉咙跳出来。她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个穿管理员制服男人背影，正沿着广播道缓步走上斜坡，二人相距差不多有十公尺。杜紫渝愣在原地不断张望，尝试找寻声音主人，可是路上除那个男人外没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