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车子,离开俞宅。车子驶经大闸时,记者镁光灯闪个不停,隔着车窗拍摄坐在后座骆督察和棠叔。车子沿着公路往将军澳东九龙总区总部驶去。
车厢中三人言不发,阿声不时从后视镜偷瞄骆督察和棠叔,但两人都摆出副扑克脸,没有让半点情绪浮现出来。棠叔神态自若,毫不焦躁,彷佛刚才在俞家大门被拘捕刻诧异全是装出来。
“是你唆使俞永廉杀死阮文彬吧。”首先打破沉默是骆督察。
“是永廉说吗?”棠叔没有回头,视线仍放在正前方。
“不。他在警署没再说话,连你们聘请律师也无法让他开口。”骆督察心想这是明知故问,律师不可能没对这位老臣子报告。
翌日早上九点,骆督察和阿声来到俞家丰盈小筑门前。俞家大宅庭园外有不少记者守候,他们都收到俞永廉被逮捕消息,于是在丰盈小筑外挖独家新闻。记者们看到警方车子驶进庭园,纷纷往大闸挤过去,可是他们都被俞家临时聘用保全人员拦阻,只能隔着闸门,遥望宅第门前骆督察背影。
“骆督察,早安。”应门是胡妈。她双眼睛充满血丝,显然昨晚睡得不好。
“早安,胡金妹女士。”骆督察也是脸憔悴,似是工作劳累样子。“其他人在吗?”
“都在。”当胡妈回答时,俞永义和棠叔在玄关出现。这天是星期日,他们都不用到集团大楼上班。“为那不肖子,阿棠昨晚四出奔走联络律师,永义少爷打整晚电话,大家都睡不好……唉……”
“太太在房间……骆督察,你是为事情而来吗?”俞永义问。藏二十年秘密在昨天吐出来,纵使家逢巨变,俞永义还是感到安心,比平时安心。杀害兄长这事情,让他性格大变,九岁开始就提心吊胆,过著战战兢兢日子,亦因此让他努力学习,养成今天认真处事态度。
“那为什你认为教唆永廉杀人?”棠叔从容地回答。
“俞永廉自称动机,完全站不住脚。”骆督察说:“因为要当摄影师所以杀害父亲?这未免太可笑,如果说是下错手杀人倒有可能,用花瓶两次袭击死者,再用鱼枪杀人,不是时冲动而干下事。”
“你认为凶手不是永廉?”
“不,是他做,DNA报告已经出来,真正凶器上有他血迹,他因为不懂上膛方法,左手腕被橡皮管V钩弄伤,有滴血液沾在镖
“不,那件事们之后再说。”骆督察转向棠叔,严肃地说:“王冠棠先生,警方怀疑你跟宗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式拘捕你,请你跟们回警署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切有可能被记录,并且成为呈堂证供。”
听到如此正式警诫,三人愣住,俞永义和胡妈更立时回头盯着棠叔。
“凶、凶手不是永、永廉……是棠叔?”俞永义好不容易吐出句,但骆督察没有回答。棠叔表情慢慢从讶异变回沉着,只是略略皱眉,问道:“……可以先穿上外套吗?”
骆督察看看玄关旁衣架,点点头。棠叔穿上外套后,被骆督察扣上手铐。
“说不定永廉在警署胡说八道,想拉其他人下水……不用担心。”棠叔离开前对呆立在玄关胡妈和俞永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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