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免太迟。”门外站立着男子抽出长刀,遥遥向硝子虚指。他背着光,面容黑得混沌色。
硝子笑起来,露出洁白牙。“你主子待你又如何?他不放心你,又安排混入黑衣羽林伺机暗杀,你可曾知道过有这样个人?府中消息是走漏,他亦疑心不到,却气杀二十来个家奴。你听你主子话,主子却只是自己。”
符义黝黑面孔文风不动,手中金刀受杀意激荡,发出幽幽嗡鸣声。符义身后沉默人墙忽然被个慌乱喊声撞开,圆脸矮胖织造坊主事施霖挤将进来,踮起身体向符义耳语几句。符义贯平板如铁脸上竟显露出明显震惊来,手中金刀划然反手,逼住施霖不过寸长短脖子:“你敢发誓你说是真?!”
施霖哆嗦着女人般红润饱满唇与遍身垮肉,颤巍巍地说:“、怎能知道真不真……可是不过个早晨,京中就全传遍啊!”
“出去传令,传播谣言者,不论战功、衔位、出身,全部视同阵前扰乱军心,格杀勿论!”符义撤刀,揪过施霖,将他把向人墙中推去。如同块投入海中石激起涟漪,越扩越远。
阵凌厉剑风擦过符义耳边。他愕然回首,见硝子已经向帝旭心口送去电光石火剑。帝旭不闪不避,长身而立,扬起傲慢笑。剑身深深地没入帝旭胸口,直从后心穿透出来。
人群哗乱。硝子睁大失神双眼,犹如亲眼见到此生最难以置信梦魇。
待到他想到要将长剑抽回时,帝旭已扣住他腕脉。硝子听见自己尺骨与桡骨寸寸折裂声音。
帝旭面不改色,他身边人却猛然弓起背。
虚空中,有什冰凉东西穿过他胸膛。起初并不觉得疼痛。他扶住翡翠棋盘,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缓缓沁出血来。终于,还是走到这步,实在已经太疲累。他舒服地叹口气,终于抬头向帝旭露出个笑容,唇边旧刀痕轻轻勾起。隔着罔罔如流水岁月,如他十三岁那年,与仲旭并肩张旗杀出帝都时,尚带稚气面庞上那无忧无惧笑容。六翼将绘卷上那弱冠少年颀长俊秀姿容,至今亦犹可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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