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姑娘放下麦管，用调
她耸耸肩。“
在波士顿大学拿
学士学位……说实话，还不如印证书
纸值钱。主修艺术，辅修英语文学。正所谓没用加废物，完全符合‘高等白痴’定义，甚至没受过当办公室花瓶训练。有几个高中女同学当秘书当得很开心。却连
级打字员坎都过不去。”
“那你还有什
选择？”
“呃……也许出版社吧，”她犹豫道，“或者杂志社……也可能广告公司。用得上能按要求画画人地方呗。这个拿手。有作品册。”
“有方向吗？”本和蔼地问。
“没……没有。可是……”
“正是。她有辆小推车，每周四晚上带去图书馆，填天晓得多少张预借卡，斯塔奇小姐都快被她逼疯。”
他们坐在冷饮柜台前红色高脚皮椅上。本在喝巧克力冰激凌汽水，苏珊是草莓口味。斯潘塞店也是本镇汽车站；从他们位置，透过旧式涡饰拱门，候车室看得清二楚。位穿空军蓝色制服男人独自坐在那儿，愁眉苦脸，双脚夹着手提箱。
“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反正肯定不开心，你说呢？”姑娘顺着本视线望过去。
“大概是假期过完。”本说。他想，接下来就要问有没有服过役吧？
但并非如此：“迟早也要坐上十点半巴士，和撒冷林苑镇说声再见。到时候估计也会和他样阴着脸。”
就是这对待你。情节不见，意*满天飞。
“嗯，喜欢。”
“那本新书读吗？”
“《比利说别停下》？还没有。药房库根小姐说它很低俗。”
“胡说，其实很清教徒，”本答道，“语言确实粗鲁，但你想写没念过书乡下小子，就不能——那什，能请你喝杯冰激凌汽水吗？这会儿想喝得要命。”
“没方向可不能去纽约，”他说，“相信，否则会跑断腿。”
苏珊不安地笑笑。“你比有经验。”
“在本地卖出过作品吗？”
“哦，当然，”她忽然大笑，“目前最大单子是给超级院线做。他们要在波特兰开家有三块银幕新影院，口气买十二幅画挂在门厅里。他们付给七百块。拿去付小车首付。”
“你可以在纽约找个旅馆住周左右，”他说，“然后带着作品册，拜访能找到所有杂志社和出版公司。提前六个月预约，免得编辑和人事部日程表都排满。不过听句劝，别把宝全押在大城市上。”
“去哪儿？”
“纽约吧。看到底能不能养活自己。”
“待在这儿有什不好？”
“林苑镇？没什不好，挺喜欢。但家里人，你明白。他们总在背后盯着。很讨厌。再说林苑镇也没什能给想工作姑娘。”苏珊耸耸肩，低头吸麦管。她脖子晒得很健康，骨肉停匀。她穿彩色印花直筒罩衫，衬托出美好身段。
“想找什样工作？”
姑娘第三次望向本眼睛，然后露出温暖笑容。“当然，很乐意。斯潘塞家可好喝。”
这就是开端。
2
“那就是库根小姐？”
本压低声音问苏珊。他在看个瘦高女人，她在白制服外面套件红色化纤罩衣，染黑头发用指推法烫出阶梯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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