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客厅聊吧，”麦特说，“椅子很笨重，但比厨房这些破东西舒服多
。吃饱吗？”
“教皇戴大礼帽吗？”
走进客厅，麦特换上
摞唱片，然后忙着点葫芦烟斗，烟斗很粗大，有不少节瘤。等终于满意（坐在团滚滚浓烟
正中央），他抬头看着本。
“不行，”他说，“在这儿看不见。”
本慌忙四下里看圈：“什
？”
“那还用说。”麦特答道。
本低头看着盘子，食物消失速度快得超乎想象。他带着几分负罪感擦擦嘴角。
“再来些？”
“可以话，再来半盘。你意大利面真是没得说。”
麦特给他盛整整盘。“
们不吃话，就得拿去喂猫。那家伙没什自制力，足有二十磅，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见吃就不要命。”
“波旁加自来水就行。”
“自己动手吧。还得伺候这堆东西。”
调着酒，本说：“喜欢你那些学生。问不少好问题。很难回答，但确实是好问题。”
“比方说‘你点子都从哪儿来？’”麦特学着露西·克罗凯特性感小女孩齿音说。
“这姑娘不得。”
落地扬声器正在播放音乐。
麦特系着红白格子围裙从厨房出来。意大利面酱料香味跟着飘出来。
“不好意思，声音太响，”麦特说，“耳朵不太好，所以把音量开大。”
“音乐不错。”
“从听见巴蒂·霍利那刻起就是摇滚迷。不起音乐。饿吗？”
“马斯滕老宅。赌毛钱，你肯定在找那地方。”
本不安地笑笑：“不赌。”
“书背景是撒冷林苑镇这样小地方吗？”
“小镇和镇民，”本点点头，“系
“天哪，怎没看见它？”
麦特笑笑：“出去巡视领地。你新书是小说吗？”
“反正是虚构玩意儿，”本说，“说实话，纯粹为钱而写。艺术很伟大，但还是很想挣他票大再说。”
“前景如何？”
“不见五指。”本说。
“确。冰箱里有瓶蓝圣斯，就在菠萝块后面。特地为你准备。”
“哎，这太破费——”
“别客气，本，林苑镇又不是每天都能招待畅销书作家。”
“这就有点夸张。”
本喝完威士忌，从麦特手里接过盘意大利面，浇上酱汁，用调羹帮忙卷叉面条。“棒极，”他说，“妈妈咪啊。”
“是啊，”本说，“再次感谢你请来。回到撒冷林苑镇以后，在外面吃饭次数估计比过去五年加起来还多。”
“这镇子很友善。别介意，咱们得在厨房里吃饭。有个收古董几个月前进来，两百块买走餐桌。直没去再置办张。”
“没关系。就喜欢在厨房吃饭，家里直有这传统。”
厨房简洁到严苛地步。四芯小炉在文火慢炖酱汁，漏锅里装满热气腾腾意大利面。折叠小桌上摆几个不配套碟子和杯子，杯子边缘画着跳舞动画角色——果冻杯，本不由觉得很好玩。最后丝陌生人拘谨也被打破，他像是回到家。
“水槽上面碗橱里有波旁威士忌、裸麦威士忌和伏特加，”麦特说着伸手指，“冰箱里还有几瓶预调酒。很抱歉，没什特别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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