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图书馆警察（II）（1 / 6）

这是个他在当旁观者梦。

他看着戴着小白帽山姆走在邓巴街和约翰斯顿大街拐角处，等交通灯变色。他看着小山姆手里拿着书飞奔着穿过街道……篮子不见。然后小白帽山姆进邓巴街书报店，然后他也突然在店里，闻着象征往事味道，樟脑、糖果和烟草混合气味，他看着小白帽山姆靠近柜台，上面有包五分钱红色甘草糖——他最爱。然后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把妈妈塞进《黑箭》封底图书卡口袋里那张美元钞票取出来。山姆看着店员接过美元，找他九十五美分……足以支付逾期罚款。他看着正在散步小白帽山姆离开商店，在外面街上站很久，把零钱放进口袋，然后用牙齿撕开那包甘草糖包装。他看着小白帽在路上走着——到图书馆只剩下三条街——小山姆边走边嚼着长长红色甘草糖。

他想向那个男孩尖叫。

小心！小心！小男孩，有狼在等着呢！小心狼！小心狼！

但是男孩继续走着，边吃着他红色甘草糖。现在他走在布里格斯大道上，图书馆外层红砖墙已经隐约出现在他前面。

1

在他们从得梅因起飞二十分钟后，娜奥米强迫自己不再看风景，而是转向山姆。她之前直看着七十九号公路，看到玩具样大小车在这条公路上来回穿梭。她被自己看到场面吓坏。她看到山姆头靠在窗户上睡着，但山姆脸上没有丝平静。他看上去像个被深度隐秘痛苦折磨人。

泪水从他紧闭眼皮下慢慢地流下来，滑过脸颊。

娜奥米俯身想把他摇醒时，听见他用颤抖小男孩声音说：“闯祸吗，先生？”

飞机划破聚集在爱荷华州西部云层，开始颠簸起来，但娜奥米几乎没有注意到。她手在山姆肩上停会儿，然后又缩回去。

这时，山姆——飞机上大白帽山姆——试图把自己从梦中唤醒。他感觉到娜奥米、斯坦·索姆斯和真实世界就在他所处这个噩梦般地狱之外。他在梦里能听到“纳瓦霍”引擎嗡嗡声、布里格斯大道上车辆轻快轰鸣声、孩子们自行车铃声音，还有盛夏榆树茂盛枝叶上鸟儿叽叽喳喳叫声。他闭上梦中眼睛，向往着梦境之外世界，那个

你图书馆警察是谁，山姆？

不管是谁，娜奥米想，想山姆又找到他。想他现在和他在起。对不起，山姆……但不能叫醒你。现在不行。现在觉得你在你应该在地方……你必须去地方。很抱歉，你还是继续做梦吧。你醒来时候定要记得你做什梦。定要记住。

2

在梦里，山姆·皮伯斯看到小红帽从座姜饼屋出发，只胳膊上挎着个有盖篮子。她要去奶奶家，那只狼正等着吃她。

但梦里不是这样，因为小红帽在这个梦里变成个男孩。姜饼屋是他和他母亲在圣路易斯两层复式公寓，在他父亲去世后，他们就直住在这里。盖着篮子里没有食物，而有本书，是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写《黑箭》，他字不漏地读遍。他不是要去祖母家，而是要去圣路易斯公共图书馆布里格斯大道分馆，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他书已经逾期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