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8 / 19）

“老爹”环视下客厅。这场景就像他在录像机上看过恐怖片《猛鬼屋》中老妇人房间。片子里有个壮实家伙要淹死自己儿子，但没有任何人脱衣服去救他。电影里那位女士房间塞满新和旧照片，可以说都要溢出来。桌子和壁炉架上所有相框里都塞满照片，墙上也被照片覆盖，你甚至都不知道那该死墙纸上本来是什图案。

普斯姐妹客厅相比之下其实没那糟，但照片也非常多，可能有百五十张，但在这个狭小昏暗房间里，照片数量让人觉得多出三倍。“老爹”经常到这儿来，路过时注意到大部分照片，对其中有些照片很熟悉，因为这些照片正是他卖给姐妹俩。

被伊露希普斯·迪尔称为“幽灵照片”还有很多，总共可能多达千张。但显然，就连她们自己也意识到，就算不考虑展示照片品位，即便是像客厅这大个房间，能用作展示

，“只知道这辈子见过些该死怪事，可从没见过比这些照片更怪。”

“倒是不惊讶！”伊露希普斯说。

“点都不！”梅露希普斯也说。

“老爹”开始要把话题引到出售相机价格——和任何人做生意，谈到钱时候都得小心，但和普斯姐妹打交道更是要这样：做大生意时，她们两个就像处女样小心，就“老爹”所解情况而言，至少二人中有个是。他刚决定开始说“开始从没想过要卖这东西，但是……”（这方法比普斯姐妹年纪都要老，也许没那老，但你要是仔细看过她们话，你就不会这觉得——但和疯帽匠们打交道时，这点也不重要；事实上，他们喜欢听，就像小孩喜欢反复听同样童话），伊露希普斯对他说：“不知道妹妹怎想，梅里尔先生，但无论你可能要做什，都不会觉得舒服。”她在这儿稍微痛苦地停顿下，“意思是无论你要卖给们什，你都最好把那台相机，或者那个老天都觉得可怕东西……放回到你车上去再说。”

“完全同意。”梅露希普斯说，她在个鱼形烟灰缸里掐灭抽半骆驼烟。这个烟灰缸什都能做，但熄不灭烟头。

伊露希普斯说：“幽灵照片是另外回事。它们有定……”

“尊严。”梅露希普斯补充道。

“对！尊严！但那条狗……”老妇人真发起抖来，“它好像随时准备从照片中跳出来咬们中个。”

“们所有人！”梅露希普斯补充道。

在这最后聊天之前，“老爹”直相信——也许因为他不得不这样认为——这对姐妹只是开始她们自己讨价还价方式，而且这方法令人钦佩。但是她们声调，就像她们面孔和身材（如果说她们有身材之类东西话）样，又让他无法不相信。她们毫不怀疑“太阳660”正在展示出某种超自然行为……太超自然，不适合她们。她们不是在讨价还价，也不是在假装什，她们并没有为把价格降下来而和他玩什把戏。她们说完全不想要这相机，也不想要相机拍古怪照片时，她们没有开玩笑。两姐妹并没有对“老爹”无礼（她们心中也没这想过），也没有想到他此行目是卖掉这台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