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静听他这样说,连声道谢。反倒是冯竞辉说:“你个女人也不容易,快上班去吧。”
谈静心里七上八下,坐在公交车上还在想
谓风度给拘住,再怎样他也没办法对个女人做出那样事情。把钱扔在地上,大约已经是他极限,他能想到表示轻蔑和侮辱极限。她脑子里片空白,只是木然地,迅速地,将那些钱捡起来,塞到自己包里去。还好最后清点,并没有少张。两万九千六百四十,当她在桌子底下找到那枚亮闪闪元硬币时,不由得松口气。等直起腰来,才发现整个咖啡店人都用异样眼光看着她,连侍者也小心翼翼地绕开她,个蹲在地上捡钱女人,在旁人眼里肯定是无耻到极点,鄙夷到极点,她其实也非常非常鄙夷自己,可是现在也顾不上。
她从咖啡店出来,径直去医院,先找到冯竞辉主治医生,拿万块钱交住院押金,然后又去病房找冯竞辉。今天冯竞辉妻子上班去,冯竞辉个人坐在病床上看报纸。谈静跟主治医生谈过,知道鼻梁骨折可以住院也可以不住院,但冯竞辉家属坚持要住院。谈静知道冯竞辉妻子心中有气,所以坚持住院好多算些医疗费,毕竟是孙志军把人家打成这样,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冯竞辉看到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似,连忙把报纸收起来。谈静于是把住院押金单子给冯竞辉,说:“您就安心在这里治着,要是钱不够就打电话,再送来。都是孙志军不好,把您打成这样,这里还有千块钱,您交给您太太,让她给您炖点骨头汤什,听说骨折得补钙。本来该买点水果来,但又不知道有什忌口,就没买。”
冯竞辉看她又交押金,又拿现金来,说话斯斯文文,对着这个女人,自己也板不起脸孔说难听话,只说:“其实跟志军也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就生气。他那个人,脾气太坏,怎能打人呢?”
谈静苦笑下,说:“都是孙志军不好,害得您受累。替他向您道歉,你别生气。他现在还关在派出所呢,下午还要上班,把店里电话写给您,您要是有事,或者医药费不够,直接打电话找就成。”
冯竞辉本来还有点怨气,看着谈静软言软语,心想她个女人也挺可怜,而且孙志军又被关在派出所里,她虽然句也不提,但是态度还是很好,心里气不知不觉就消。冯竞辉说:“懂你意思,就是想让不告孙志军。其实跟他是同事,平常关系也不错,谁知道他会动手打人,还把打成这样。”
谈静没有办法,只得连连道歉,病房里其他病人看着她个女人,楚楚可怜样子,七嘴八舌都替她说话。有人说:“打人是不对,人家也被关起来,人家老婆来赔礼道歉又送钱来,就算吧。”
“就是,看这老婆态度还是挺好,就不知道老公为什蛮不讲理打人。”
谈静生平最不愿意被人这样说三道四,可是眼下情形,再窘迫也得力承担下来。只说:“得上班去,电话写在这儿,您有事就直接找吧。”
冯竞辉说:“你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你意思,想不告孙志军。这事得跟老婆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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