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人很尴尬，科室几位主任都不年轻
，虽然权威，急诊在半夜时候还是尽量不去打扰他们。所以
般碰见棘手病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打电话叫聂宇晟，有他在，医疗方案处置得当，即使是难度高手术，他主刀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聂宇晟知道这时候不能解释，越解释方主任会越生气，可是偏偏不凑巧，方主任看到他手上纱布，问：“手怎
回事？”
聂
同事诧异地看他眼，今天晚上聂宇晟有点异样，他平常也很少说话，但平常那种寡言少语，跟今晚惜字如金并不是回事，今天晚上他脸色苍白，神色疲倦，像害过场大病似。问他什，他也答，但是精神恍惚，完全心不在焉。
要不是心不在焉，怎会弄断体温计？还不小心把体温计戳得这深？
“要不你去你们值班室睡觉吧，都快天亮。对你明天……不，你今天上什班？”
“白班。”
“那就别回去，去值班室打个盹，回头该交接班。”
“
给你二十万。”
然后他转身就走，步子很快，他右手似乎受伤，血滴路，直滴进电梯。
聂宇晟在凌晨四点左右回到急诊中心，外科值班大夫替他做创口清理，刚见着他掌心伤口时，值班医生吓跳，问：“这是怎弄？”
“体温计断。”他只这样简单地说五个字。
值班医生还是挺紧张，因为伤口深，里头有玻璃碎片，而且还担心有残留水银，所以花好长时间清洗伤口，反复确认水银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因为汞是剧毒。
聂宇晟很顺从地点点头，乖得像个孩子样，梦游似走出急诊中心，然后去心外科病房。值班室门开着，高低床上都没有人，他九九藏书网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就睡着。
似乎睡没多大会儿，就有人怒气冲冲狠狠拍他巴掌，用劲很大，打得他很疼，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竟然是方主任。
天早已经大亮，他吓得身冷汗，交接班结束？自己误接班？查房也结束？方主任脸怒气：“昨天不是叫你滚回去休息，你怎又睡在这儿？”
方主任身后有人小声解释说昨天晚上十点急诊那边临时有个病人，叫聂宇晟来医院，所以他才会睡在这儿。
方主任却仍旧怒气冲冲：“急诊人都死绝？值班人是做什？为什叫聂宇晟急诊？”
“小聂你真是太不小心。”值班医生埋怨说，“怎戳得这深？疼吧？再深点可要戳断肌腱，又是右手，你可是心外科未来新星，你要是不能拿手术刀，你们方主任非跟拼命不可……”
聂宇晟神色恍惚，完全没有听到同事在说什，好像在问自己疼不疼，当然疼，可是再疼也不会有心口那个地方疼，在离开酒店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心绞痛。几乎临床上描述症状都有：胸口剧痛，透不过来气，还有，呼吸困难。
他还能平安把车开到医院，还能记得到急诊外科清理手上伤口，真是个奇迹。
同事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口，再三叮嘱他准时来换药，然后说：“你打车回去吧，这样子没法开车，你捏方向盘肯定就疼。对，你怎来？”
“开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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