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容易想明白。”蒋泽说:“你看,你妈睡在医院里,你哥每个月付那高医药费,就为吊着她口气,出这大事,医院里却连个保镖都不安排。挺反常吧?他其实是在赌,赌你会不会为你妈,离开他。”
他说有些绕口,周小萌失血过多,只觉得头晕眼花,抱着那瓶水,不停喝。蒋泽说:“你来就放心,你看,周衍照输定。”
“他没有输。”周小萌笑笑,“只要他不来,他就是赢。”
蒋泽很沉得住气,笑着说:“那咱们就等等看吧。”
太阳终于没入地平线,天色分分黑下来,山上风大,吹着树木呼啸,好像有谁在哭似。周小萌恍惚会儿,趴在冰冷石椅上,血还在不停流,她也懒得去管,她像是睡过去会儿,其实是昏厥过去,最后被蒋泽掐着人中掐醒,他皱着眉头说:“你要死也等到周衍照来再死。”
小巷走掉。
她没有戴头盔,风吹得头发根根竖起来,抽在脸上又痒又痛。正是市区堵车最厉害时候,她骑着车在车流中穿梭。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山上,远远看见凉亭里个人都没有,她连扶住机车力气都没有,最后几乎是翻滚跌下去,只听见机车轰得响,倒在旁。
她没有力气站起来,血把衣襟都打湿大半,还有些血点溅在脸上,骑机车时候速度太快,被风吹得甩到脸上,温热像场细雨,她挣扎下,终于有人从背后扶她把,仿佛是喟叹:“怎弄成这样子?”
她听出是蒋泽声音,不过这时候她也没力气杀人,只能任凭他半拖半抱,将她扶到边坐下。她想要笑笑,可是只是嘴角微动,侧脸看着他,问:“妈呢?”
“在医院呢。”蒋泽挺有风度替她按着手腕上伤口:“你也去医院吧,看样子割得挺深,失血过多会死。”
“他不会来。”周小萌整个人都在发抖,也许是因为失血多,也许是因为冷,她昏昏沉沉,只想趴在那里睡过去。
山下有雪亮车灯,沿着蜿蜒山道上来,蒋泽精神振,说:“你瞧,这不是来。”他看看手表,说:“两个钟头……看来你哥哥犹豫很长段时间,这才上山来。”
车子果然是周衍照车,远远就停下,四周手电筒照雪亮,车上除司机,却只有小光。他高举着双手走下车,示意自己并无携带武器。蒋泽隐在暗处,自有人喝问:“周衍照呢?”
“十哥让带句话给二小姐。
“口渴,有水吗?”
蒋泽伸手招招,有人送过来瓶水,他拧开盖子递给她。她口气喝下去大半,直呛得咳嗽起来。蒋泽说:“咱们打个赌吧,要是你哥哥个小时内赶到这儿来,就娶你。要是他不来,也娶你。”
“他不会来。”周小萌说:“出来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来。要是乖乖躲在家里,他就会让太平无事,要是闯出来,生死就由自己。”
蒋泽十分推心置腹样子:“也不见得,你别太悲观。依看,你挺重要,他说不定马上就来。”
“有件事情挺好奇。”周小萌又喝口水,咽下去,像是喝酒般痛快,她问:“你为什就确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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