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说:“找三年才见到你,你就不肯同多说会儿话?”
觉得好生奇怪:“你为什要找?你怎会找三年?三年前认识你?”
他淡淡地笑笑,说道:“三年前把你气跑,只好直找,直到今天才找到你。可是你已经不认得。”
觉得他在骗人,别说三年前事,就是十三年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记性可好啦,两三岁时,刚记事不久,就记得不少事。比如,阿娘曾给吃种酸酸果子浆,很不爱吃;又或者阿娘抱着,看父王跑马归来,金色晨曦镀在父王身上,他就像穿件金色盔甲般,威风凛凛。
决意不再同他说话。转身就走,阿渡会到哪里去呢?边想边回头看眼,那个顾剑还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瞬不瞬地望着,看见回头看他,他又对笑笑。他都对笑好几次,突然觉得他笑像水面上浮着层碎冰,就像对着笑,其实是件让他非常难受事似。
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到这远地方来。
这个人连有哥哥都不知道,看来并不是家里派来人,略微有点儿失望。问他:“你怎会知道名字?”
他说:“你曾经告诉过。”
告诉他?原来认识他?
为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却不觉得这个人是骗子。大约因为不会有这奇怪骗子,这世上骗子都会努力把自己扮成正常人,他们才不会奇奇怪怪呢,因为那样容易露出破绽,被人揭穿。
歪着头打量他,问:“你到底是什人?”
他说:“是顾剑。”
他没有说别话,仿佛这四个字已经代表切。
压根儿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说:“要去找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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