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营中
哗乱已经渐渐静下去，有人奔去救火，另
些人却骑上马朝着
们追过来。
这样且战且退，直退到
天亘山脚下，追兵却越来越多。看着那些追兵打着杏黄旗号，上面中原字并不认识，于是问师傅：“这些人都是安西都护府？”中原在安西都护府屯有重兵，可是没想到他们打仗如此厉害。
师傅脸颊上溅几滴血，他性好整洁，挥手拭去那血迹，却是连声冷笑：“安西都护府哪里有这样多轻骑……这些人是东宫羽林卫，就是中原所谓羽林郎，皆是世家弟子，此番出塞，却是捞功名利禄来。你看他们个个奋勇争先，那都是想要大大地立番功劳。”问：“什
大功劳？”师傅说道：“活捉你，便是场大功劳。”还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这样重要。那些羽林军对们穷追不舍，不停叫骂，有人还学怪腔怪调西凉话，说们只会夹起尾巴逃走。若要是平时，早就被激得回身杀入阵中，但连串波折之后，终于知道，万军之中人犹如沧海粟，就像是飓风之前草叶，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千军万马攻势。阿翁不行，赫失不行，师傅也不行。
天黑时候们逃入天亘山中，大军不便上山，就驻在山脚下。们从山石后俯瞰，山下燃着点点篝火，不远处蜿蜒条火龙，却是大营中仍在不断有驰援而来。终于问师傅：“顾小五是什人？”“他根本就不姓顾。”师傅语气却像往常样平静下来，“他是李承鄞，中原皇帝第五个儿子，也是当今天朝东宫太子。”只猜到顾小五不是贩运茶叶商贩，事变之后，隐约觉得他应该是中原朝廷将军，可是他又这样年轻。中原朝廷有名将军不少，并没有听说过姓顾将军。原来他根本不姓顾，不仅不姓顾，身份竟然如此显赫。
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想起中原派来使节，那时候使节是来替中原太子求亲。可是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那时候虽然对中原没有什好感，可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之入骨。“他为什要说自己姓顾？”师傅犹豫片刻，还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犹豫，可是最后他还是告诉实话：“因为他母亲姓顾。”看着师傅，黑暗中其实什都看不到，他声音又低又缓：“不错，你早就知道也姓顾，他母亲淑妃，原是亲姑姑。所以其实也不是什好人，陛下令他出塞西征，他却遣悄悄潜入西凉，替他作内应……”脑子里乱成锅粥，想许久，终于想起师傅名字，静静地叫出他名字：“顾剑！”问他，“那，你打算什时候杀，或者什时候带着，去向太子殿下交差？”顾剑并没有答话，虽然在黑暗里，似乎也能看见他唇角凄凉笑意。过好久，他才说道：“你明明知道不会。”心中勃发恨意像是团熊熊燃烧火焰，那火焰吞噬着心，抓着手中尖石，那些细碎尖利棱角直深深地陷入掌心。声音犹带着痛恨：“你们中原人，还有什不会？你们直这样骗！顾小五骗，你更是次又次地骗！你从开始认识，就是打定这样主意吧？你们还有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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