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风吹得衣裙猎猎作响,站在崖边,霜风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如果纵身跳,这切切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李承鄞追上来,往后退步,中原领兵将军担心真跳下去,听到他大声说:“殿下,让臣去劝说公主吧。”路行来,中原话也略懂些,还知道这个中原将军姓裴,乃是李承鄞最为宠信大将。可是现在裴将军却劝不住李承鄞,看到李承鄞甩开缰绳下马,径直朝悬崖上攀来。
也不阻他,静静地看着他爬上悬崖。山风如烟,崖下云雾缭绕,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他站在悬崖边,因为路行得太急,他微微喘息着。指着那悬崖,问他:“你知道这底下是什吗?”也许是雪风太烈,他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大风卷起雪霰,吹打在脸上,隐隐作痛。用手抹去脸上雪水,他大约不知道对说什才好,所以只是沉默不语。告诉他:“那是忘川。”“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在们西域有这样个传说,也许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只要跳进忘川之中,便会忘记人世间切烦恼,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很神奇,可是天神就有这样力量,神水可以让人遗忘痛苦,神水也可以让人遗忘烦恼,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忘川之中活着回去,天神眷顾,有时候亦是残忍……你以父兄来威胁,不能不答应嫁给你。”甚至对他笑笑,“可是,要生要死,却是由自己做主。”他凝视着脸,却说道:“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就会让整个西凉替你陪葬。”“殿下不会。”安详地说,这是第次称呼他为殿下,也许亦是最后次,“殿下有平定西域、统天下大志,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殿下千秋大业。突厥刚定,月氏强盛,殿下需要西凉来牵制月氏,也需要西凉来向各国显示殿下胸怀。殿下平定突厥,用是霹雳手段,殿下安抚西凉,却用是菩萨心肠。以天朝太子之尊,却纡尊降贵来娶这个西凉蛮女做正妃,西域诸国都会感念殿下。”讥诮地看着他,“如果殿下再在西凉大开杀戒,毁掉可不只是个小小西凉,而是殿下您苦心经营切。”李承鄞听闻这样说,脸色微变,终于忍不住朝前走步,却往后退步。足跟已经悬空,山崖下风吹得几欲站立不稳,摇晃着仿佛随时会坠下去,风吹着衣衫猎猎作响,衣袖就像是柄薄刃,不断拍打着手臂。他不敢再上前来逼迫,对他说道:“当初错看你,如今国破家亡,是天神罚受此磨难。”字顿地说道,“生生世世,都会永远忘记你!”李承鄞大惊,抢上来想要抓住,可是他只抓住袖子。左手扬,手中利刃“嗤”声割开衣袖,半个身子已经凌空,他应变极快,抽出腰带便如长鞭扬,生生卷住,将硬拉住悬空。那腰带竟然是当日替他系上那条,婚礼新娘腰带,累累缀缀镶满珊瑚与珠玉……曾经渴求白头偕老,曾经以为地久天长,曾经以为,这就是天神让眷恋那个人……曾经在他离开婚礼之前亲手替他系上,以无限爱恋与倾慕,期望他平安归来,可以将他腰带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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