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水瓢
原来赵良娣家族在朝中颇有权势,现在正力想落实罪名,然后置于死地,陛下十分为难,曾经私下召李承鄞,因为屏退众人,所以也不知道说些什,只是后来陛下大怒,李承鄞亦是气冲冲而去。现在连天家父子抖闹翻,月娘从旁边婉转求情,亦是束手无策。
月娘说:“知道哪些罪名都是子虚乌有,可是现在情势逼人,求陛下让来看看你,你可有什话,或是想见什人?”
觉得莫名其妙:“不想见什人!”
月娘知道没听懂,于是又耐心地解释番,原来她意思是想让见见李承鄞,对他说几句软话,只要李承鄞意压制,赵良娣那边即使再闹腾,仍可以想法子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毕竟死掉绪宝林没什背景。而巫蛊之事,其实可大可小。
月娘道:“听人说宫里宝成年间也出过巫蛊之事,可是牵涉到当时最受宠贵妃,中宗皇帝便杖杀宫女,没有追查,旁人纵有些闲言碎语,又能奈何?”
原来真想得太便宜。李承鄞召来掖庭令,罪名桩揍桩地冒出来,比如率性轻薄、不守宫规,反正贤良淑德是点儿也沾不上边,样样罪名倒也没错。严重指控只有两件,是巫蛊,二是害死绪宝林。
被软禁在康雪殿,那里是东宫最僻静处,从来没有人住在那里。也就和传说中冷宫差不多。
当初废黜皇后时侯才知道,李承鄞若想要废这个太子妃,也是个很复杂过程。需得陛下下诏给中书省然后门下省同意附署,那些白胡子老臣并不好说话,上次皇后被废就有人嚷嚷要四谏,就是头撞死在承天门外台阶上。后来还真有人撞,不过没死成。笔下大大地生场气,但皇后还是被废。
其实想是,也许这里看守稍怠,和阿渡比较容易脱身逃走。
月娘来看时候,正在院子里种花。
要让对李承鄞低头,那比杀还难。
冷冷地道:“没做过那些事,他们既然冤枉,要杀要剐随便。但让去向他求饶,万万不能。”
月娘劝说良久,只是不允。最后她急得快要哭起来,却拉着她去看种花。
在冷宫里种许多月季花,负责看守冷宫人。对和阿渡还挺客气,要花苗他们就替买花苗,要花肥他们就替送来花肥。这种月季花只有中原才有,从前在鸣玉坊时候,月娘她们总爱簪朵在头上。对月娘说:“等这些花开,送些给你戴。”
月娘蹙着眉头,说道:“你就点儿也不为自己担心?”
两只手上全是泥巴,月娘先是笑,然后就是发愁样子:“陛下遣来看你,怎弄成这样?”
这才知道,原来宫中陛下新近宠妃,被称为“娘子”,竟然就是月娘。
打量着月娘样子,她穿着宫样新衣,薄罗衫子,云鬓额黄,十分华丽动人。淡淡地笑着,说:“幸好李承鄞不要,不然就要叫你母妃,那也太吃亏!”
月娘却连眉头都蹙起来:“你还笑得出来?”她也打量着样子,皱着眉头说:“你瞧瞧你,你还有心思种花?”
月娘告诉些外头不知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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