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进跨院,四下顾,询问她道:“怎只有你人在此,余人呢?”阿宝抬头答道:“现下到饭口,众位姊姊都吃饭去。”李侍长思量片刻,随即吩咐道:“这里有趟急差,如此你跟随来,到李奉仪及郭奉仪处送趟衣服去。”阿宝知道奉仪乃是东朝妃妾中位最卑者,侍长祗应这趟差事,并不愿费力再另去寻人,如此点中自己也在情理之中,遂连忙答应声,拭净双手,取下攀膊,跟随至李侍长居处,将两匣已收整好衣物接过来。
自入西苑以来,阿宝直局促在浣衣所中,从未出门步,更未曾到过中廷,路上贪看苑内景致,见菡萏已销,木樨未绽,才想起节气已过立秋,不想流光速如此,粗粗算来自家到此处居然已近半年,正思想着心事,忽又闻李侍长嘱咐道:“先将李奉仪衣服送去,你不必跟过去,就守在此处等着吧。”阿宝又答应声“是”,便抱着余下匣衣衫,目送着李侍长走远。
李侍长将衣物递交给太子侧妃李奉仪处宫人,又问起为何本次催要得如此着急,那宫人眉飞色舞谈到奉仪是夜承宣,傍晚前无论如何要将新浣衣物熏香熨烫等事,二人又立着说半刻闲话。待李侍长回到与阿宝分别之处,看见衣匣仍在,阿宝却已不见,心中正觉奇怪,四下里张望之际,忽见沿宫墙跑出个小黄门,看见她劈头便发问道:“那个脸色白白瘦瘦婢子可是你位下人?”李侍长连忙点头道:“小哥哥可说是阿宝吗,她到何处去?”那小黄门口童稚之音尚未消,语气却颇为倨傲,扬眉撇嘴道:“她自家只说是姓顾,是浣衣所里宫人,却并不知道她叫做什。”又抬头翻李侍长眼,才接着说道:“看来果然是你人。瞧你也像是宫中老人,怎生便放纵得治下毫无王法,等数次奉令旨发问,她就是不肯说自己是何许人,殿下这才差来寻访。如今正撞上你,看你可脱得出干系去?”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近身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日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可否告知,究竟她犯何等事体?”那小黄门这才想起来竟未提到此节,致使讨伐无名,遂敛容冷冷道:“她惊殿下驾。”
李侍长闻言,时急得只待发疯,又连忙问道:“这究竟是从何说来?不过走开片刻,她速来又老实,却到何处去冲撞殿下?”那小黄门怒道:“你手下人,你倒先问起来。不是她冲撞殿下,难道是殿下特意寻到她着她冲撞不成。听你这等昏言悖语,料想手下也教不出什规矩识礼人。你还待张口怎?待到殿下面前,还怕没你分说时候?”说罢转头便走,李侍长心急如焚,脚深脚浅,踩烂泥似跟着那小黄门穿过角门,绕过池塘,路上只盼见到不是阿宝。直到池边片瑞石之前,却果然看见阿宝正跪在道旁,四周围着数个内侍及宫人,中间石凳上坐着个十七八岁少年,戴顶莲花玉冠,着淡青色广袖襴袍,并未加巾束带,通身居家打扮,不是皇太子萧定权却又是何人,不由得眼前紧着黑黑。
萧定权手中此刻正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