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蔻珠笑辞:“你这叫,可不是替惹祸?看年纪必虚长你几岁,如你不嫌弃,叫声姊姊也可,直呼大名也可,名字想必他们早说给你罢?”见阿宝柔顺点头应承,又笑道:“衣服事情,却由不得你。你愿意替殿下俭省,只怕殿下未必应允。不瞒你说,殿下平素在这些事上有些留心,你这几日且还别到他面前去走动,免得惹他骂你。”又促膝与她细细说许多太子行止好恶,又问她来历家人等语。阿宝答,亦记。
蔻珠所言未虚,报本宫规矩果然琐碎繁冗,头桩便是太子极爱洁净,不但以身为则,日再三栉沐更衣,更推己及人,凡举案上几上,乃至内侍宫人身上脚下,目所能及之处,皆要不染纤尘。平素众人只能见缝插针不停揩抹替换,阿宝亦领悟到当时在浣衣所时差事繁重原因。
众人所言亦不虚,太子脾性确实不能用和善来形容,众人镇日里战战兢兢,在殿内时连大气都不敢多透口,生怕事不慎,便招惹到这尊碾玉魔罗。阿宝次将煎好茶汤奉他,不慎溅点在几案上,太子正在写字,忽将手中笔狠狠掷,幅快写好字纸登时塌糊涂。满殿人皆跪下请罪,虽定权提脚出殿半晌,亦无人敢率先起身,直到蔻珠亲来传唤,此事方解。日日皆有人因小过遭黜罚,日日皆有新面孔接替进入,此处不像浣衣所,根本无人好奇太子殿下何以时心血来潮拣拔这样名低阶宫女。人事更替,众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阿宝不久后便察觉到这似乎并非单单源自于太子易怒。
秋去冬临,时迫冬至,定权正在暖阁书房内撰写文移,忽闻内侍进来报道:“殿下,詹事张大人求见。”定权急忙撂下笔,道:“快请进来。”忙加衫整冠,又吩咐左右退下。阿宝行至书房门前,便见个衣紫横金,面目却颇有文士气象中年人被周午亲自引进去,随即阁门紧闭,再无人近前。阿宝不由悄悄问蔻珠道:“贵人姊姊,这个人是谁?殿下待他怎这般客气?”蔻珠摆手示意她先勿多语,直到出殿门,方低声回答:“这是当今吏部尚书张陆正大人,兼领詹事府詹事职,殿下平素最看重就是他。”阿宝点点头,便不再多语。
定权将张陆正让进书房,君臣见礼,定权让座后问道:“冢宰大人从部中来?从府中来?”张陆正答道:“臣自府中来,为部中事。”定权问道:“如何?”张陆正知道他所问何事,答道:“齐王向户部荐人,枢部二人。臣同右侍力谏,终是压掉枢部两个,人转工,人外放,想来过两日便会有旨意。”定权又问道:“朱缘于此事是何意?”张陆正道:“左侍告病,这几日未至部中。”定权点点头,唤他字道:“孟直费心。”又叹气道:“齐藩仗着向圣眷隆厚,这些年愈发不将孤放在眼内。先皇后在时还好,如今怕是陛下早存易储这个念头,处境也是愈发艰难。”张陆正劝慰道:“殿下不必过早忧心,殿下毕竟是先帝最爱重嫡长孙,陛下就是不做他想,这曾总是还要顾及。”定权闻言冷笑道:“孤做这储君,不过也是凭着先帝余荫——且自忖向并无大罪过。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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