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转插着十数支花头金钗,额上两颊皆贴着真珠妆饰花钿,身后簇拥着五六个锦衣丽服宫人。那女子进暖阁,左右顾盼,只觉脂粉荣艳,颜色骄人。太子三人忙复又起来见礼,口诵道:“皇后殿下万福。”皇帝却并无动作,只是看着她笑道:“你总算是插戴好,们可都不等你。”
皇后赵氏睨皇帝眼,妙目仍不失清明灵动,犹可想见当时风华。直走到皇帝案前,方朝他虚虚拜,笑道:“妾齿长矣,忝居小君之位,不事严妆,只恐有污陛下圣鉴。”皇帝笑道:“却又来,朕子童哪里会老。”皇后微微红红脸,嗔道:“陛下,几个哥儿可都在眼前呢。”皇帝笑道:“子童对小君,这话引子可是你挑起头。”三人待皇后与他同席入座后,方又重新坐下。定权见此情景,心知昨夜皇后是同宿在这晏安宫中,不知为何,心下漫生出淡淡厌恶。皇后落座后悄悄看他眼,笑问道:“太子早便从报本宫过来,可是辛苦。”定权魏亦躬身,答道:“臣不敢当。”皇后又转向齐赵二王笑道:“你们也是,大冷天气,难为大早就起来,多用些吧。二哥儿喜欢鲥鱼,恰恰你们爹爹这里今日有,算是你口福。只是当心刺多。”又转问定楷:“五哥儿喜欢什,叫你爹爹赏你。”定楷笑道:“随二哥。”
皇帝看着定楷屏退宫人,自己边挑刺边慢慢食鱼,笑道:“今日无朝,私服即可,何必穿得如此繁琐?”定楷投箸答道:“臣等并不知陛下赐食,所以未及更衣。”定棠看看上首定权,在旁笑道:“们知道殿下必着公服,是以不敢造次。”皇帝闻言,目光淡淡从定权身上掠过,便不再提此节。转口复问定棠前日去南郊犒军事情,又问定楷近日出阁读书之事。
定权见他们夫妻父子,派雍雍睦睦,独独衬得自己如同外性旁人般,直觉得骨鲠在喉,随意吃几口,也觉如同嚼蜡,不辨滋味。皇后笑着转眼席上,命宫人道:“太子平素爱吃甜,将梅子姜、雕花蜜煎送去给他,请他尝尝。”定权起身道:“臣谢陛下恩,谢皇后殿下恩。”皇帝闻言,面色不由沉,讥刺道:“你既然具服前来,为着这些许小事又向你母亲用官称,何不将全套做足,倒显得更庄重些?”
定权沉默片刻,离席跪倒,重新谢道:“臣谢陛下恩,谢皇后殿下恩”。皇后见皇帝面色难看,忙笑劝道:“今日节下,陛下便疼疼哥儿们,又来吓唬他们做什?”又对定权道:“三哥儿快起来罢,你爹爹是嫌你太过多礼,家人私底下要如此,反倒觉得生分拘束,你这孩子也是老实过些,竟还听不明白。”皇帝只若不闻,冷眼定权片刻,将手中金箸啪声撂在食案上,道:“你若不饿,便先出去吧。”定权躬身恭谨答道:“臣告退。”转身出殿门。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半晌皇后方唤宫人新取双筷子,重新放入皇帝手中,低声劝道:“陛下又是何必,太子又并不是存心。”皇帝怒道:“你大可不必替他说话,他就是有意做给朕看。你瞧他那张脸孔,副天下人都亏欠他样子,他眼里可还有朕?”皇后叹口气,亦不再多劝。四人仍旧接着用膳,时间气氛尴尬,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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