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下来,却又见定权叩首道:“臣谢过陛下回护保全之恩。”
皇帝在旁冷眼相看,此时干笑声,竟未再发作,只挥手吩咐道:“你们退下,方才是朕怒语,望勿录入。”眼见得众人退出,才又对王慎道:“你还愣着做什?他等你成全,你反倒不肯?”王慎此时在边细细思索前事,方稍稍悟出今日事体,远不若自己想得简单。年底决狱时未经申报推恩赦免个把无大罪低级*员,虽然于律不符,深究起来也可以扣上以庶政侵大政罪名,但此举自前朝起便早已是朝中私下成例,上下皆心知肚明也是不争实情。今日皇帝却借此发难,所为因由,想必父子二人心中皆如明镜般,个愿打个愿挨,倒是他自己个外人,反倒在旁帮衬若干两头皆不讨好腔调。虽是想明白,终究还是觉得心寒齿冷,又不忍心眼看太子吃亏,悄悄目,只见他眸子低垂,副神游物外神情,仿似此事便根本没有自己干系般。也知道以他素来脾气,此刻让他求饶真是难上青天,只好跺脚退出去。
不时王慎回归,将应事务铺排完毕,便有内侍托漆盘上来,要帮定权除冠。定权侧首避过去,自己动手将头上戴折脚皂纱巾摘下来,又伸手解除腰上玉带,站起身走到刑凳前。带着满目嫌恶抹抹那黑色刑凳,低头瞧眼自己手指,这才俯下身去。
皇帝不去管他种种做作,只笑对王慎道:“你看他从小到大,只有这些小聪明,这些年来点也不曾长进。”王慎答也不敢,笑亦不忍,只得将头尴尬点两点。时听得沉沉杖击声起,更是咬牙攒眉,不忍去看,心中默默计数,待数到四十有奇,仍不闻太子□求告,亦不闻皇帝松口恩赦,不由得着慌。睁眼看,只见定权张俊秀面孔,此刻早成青白之色,连五官皆已扭曲,吓得不轻,连忙扑通声跪倒,央告皇帝道:“陛下开恩。”又转头对定权道:“殿下,殿下你说句话呀,老奴求你。”见父子二人皆不为所动,终是咬咬牙,耳语劝道:“殿下,你想想娘娘罢。”定权影影绰绰地听到这话,已近昏迷神志激灵凛,忽然从嘴角牵出个难看苦笑,咬牙低声道:“陛下——”。皇帝问道:“他有什话?”
王慎忙替他描补道:“殿下乞陛下宽恕。”
皇帝看王慎眼,又冷目定权半晌,终于抬抬手,见内侍随即停行杖,顿片刻道:“罢,你且回你西府去,这两月也先不必出席经筵朝会,好好闭门思过吧。谢罪文书,□坊上奏。”说罢拂袖而去,见王慎愁眉苦脸随在身后,问道:“你既如此担心他,都不惧当面欺君。不去送他,此时又跟过来做什?”王慎尴尬笑笑,道:“老臣不敢。”却还是留步原地,待皇帝去远连忙折回,去查看定权。
个低阶内侍却横生好奇,趁人皆不注意扯住年小侍者问道:“陛下说王常侍话是什意思?”那小侍答道:“是为替遮掩殿下先前说那句话吧。”那内侍道:“你离得近,可听见?”小侍道:“听见,殿下说是——陛下,这不公平。”那内侍问:“什不平?”小侍冷笑道:“怎知道,想是天下本无公平事。譬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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