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王关系颇密。此次郊迎所用鹰扬、骁骑、天长、怀远皆不在这七卫当中。若是齐王借机顺理成章再掌握这四卫六千人,则京军卫近半都也落入他手中。
定权放眼望去,文臣群中可见片朱紫之色,冕上白珠九旒在眼前荡来晃去,根本瞧不清那张张低垂脸孔。想起张陆正等人转报他省部间种种暗涌潮动,众人揣测纷纭,举棋不定情态,此刻也只得暗自叹息。皇帝最终是肯将这四卫分为二,使二王共领,总算使他稍舒口气,至少今日郊迎后,赵王天长、怀远二卫兵符还可及时讨还。——储副不将,是本朝祖制,开国伊始便有朝臣进言,道“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又言“辅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于权宜。”是故自己手中,除东宫卫数百人,再无可直接调度军队。李柏舟之后枢部尽入他人掌握,为人作嫁怨念也再次不合时宜涌上心头。
城上侍者见太子笔直而立,翘首前望,哪里知道他纷繁心事,陪笑道:“将军车驾未至,殿下先坐着歇息片刻吧。”见太子回头瞪自己眼,立刻缄口噤声。又过小半个时辰,方有人来通禀道顾将军已至郭下,定权急令使臣去颁布教旨,令将军即刻入城。不出片刻,众人便先瞧得烟尘半天,感知脚下地动。远远望见数百军士,托着数骑前来。两侧大纛也愈来愈清晰,列几面为特近荣禄大夫、左柱国、太子少保、武德侯顾、列几面为枢部尚书、长州都督,承州副都督、镇远大将军顾。定权见旌旗猎猎,迎风翻飞,渐行渐近,便动身下城。齐赵二王见他下来,忙也下马,侍立在他身后。此时鼓号齐响,乐声震天,顾思林已临城下,下得马来,单膝下拜向定权道:“臣顾思林参见殿下。”他甲胄在身,按制本不需行跪拜礼,定权忙伸手托他起来,道:“大司马请起,将军劳苦功高,陛下特命等在此迎候将军。”顾思林忙又谢过皇帝天恩,方向二王行礼。齐王还礼笑道:“舅舅可折杀们。”
定权已有四五年未与国舅谋面,此刻上下打量,只觉他较自己记忆中已老许多。顾氏族容貌本都颇为漂亮,先帝曾有戏言道:“芝兰玉树,皆出其庭。”定权容貌便有六七分像母舅样子,是以顾思林将兵,未免清俊有余,威武不足。当时他以带刀散骑舍人身份初入地方行伍,人见他面容俊雅,又出身戚族,不过面上碍着他是宰辅之子,宁王郎舅,心内却多有轻慢,背后给他取个诨号叫“马上潘安”。如今虽仍在马上,却是安仁已老,眼中面上,颇现风霜。定权心下悲伤,却不动声色,向二王下令道:“请将军策马入太庙。”二王遂行军令,将顾思林带来军士安排在城外,自领着四卫簇拥着太子辇驾和将军车骑进城去。干*员见太子起驾,也纷纷随后。时间浩浩汤汤,金鞍锦鞯,紫袍玉带,充塞御道,两旁百姓夹道,也只觉得天朝威严,国家盛典,振奋不已。
垂拱城门外献俘之仪在前日便由有司铺排妥当,城上设皇帝御座,城下设大将军位次,以下文东武西相对而立。此刻待各自更衣后就位,奏乐鸣鞭,鞠躬拜兴。奏凯典仪结束后,再行宣露布献俘式。由刑书杜蘅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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