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首道:“你做带刀散骑舍人时,们是朋友,可不计算在内。若自朕为亲藩,迎娶王妃伊始,你为朕长史,股肱之臣,到如今已是二十六年。”顾思林笑道:“陛下这些话,实在是折杀臣。”皇帝正色道:“朕说是实话,当年恭怀太子薨后,若无你顾慕之,无你顾氏,朕与萧铎之争,鹿死谁手,亦未可知。朕有今日,你是首功,便加你个上柱国也并不为过。”
皇帝猛可里提及旧事,且是如此言语,顾思林急忙放下酒盏,俯首跪倒道:“陛下得承大统,乃是陛下天纵英明,怀具九五气概。若圣上做此言,罪臣万死而已。”皇帝笑道:“这些都是套话虚话,做不得数。般是先帝血胤,这个皇帝谁又当不得?”顾思林只得连连叩首,口称有罪。皇帝亲自扶他起身,笑道:“事君尽礼,人以为谄。慕之从来都是这般谨小慎微,朕说你同从前样,便是说这个。不要动不动就跪来拜去,说罪道死,如今连太子都学会跟朕来这套。”看着顾思林坐下,又问道:“听说太子都不曾上门去看过舅舅?朕记得他小时候和舅舅最亲。”顾思林笑道:“殿下年纪也大,自然与小时候不同。”皇帝笑道:“他大约是不敢去吧。”顾思林道:“臣是外臣,殿下避些瓜李嫌疑,想来也是常情。”皇帝叹气道:“朕教训他,是因为他适来太不成话。身居储位,凡事不能自制自重,传出去那是什名声?现下他也懂事多,朕看在心里,自然是高兴。”顾思林道:“陛下片苦心,俱是为殿下打算。殿下心中,定然也是感激陛下不尽。”皇帝瞥他眼,并不理会,接口说道:“只是如今偏有起昏聩小人,见皇后已殇,朕又留着他两个兄弟赔他念书,竟说些什‘母爱者子抱’,无稽之谈,还偏有人听。朕哪次拿到,定是要杀掉两个方可。只是恐怕太子自己也信,作出幅惶惶不可终日样子,又有何益,徒与别有用心之人增添话柄而已。”
顾思林忽觉口舌发干,偷偷吞口唾涎,小心答道:“太子殿下若果真是存此心,便是不谙君父深意,反信小人流言。”皇帝笑道:“都说外甥似舅,你们说言语都如出辙。只是如果朕这三哥儿哪日能像你般,朕就再没有什再放心不下。”顾思林道:“太子生性聪颖纯良,又得陛下谆谆督导教诱,定要与臣作比,便是拿鲲鹏来比学鸠。况且臣已老迈,马齿徒增,更是如秋蜩望春阳,徒生慨叹而已。臣有语,怀据良久,不敢上达于天子。”皇帝道:“慕之何须如此,有话便说吧。”顾思林离座叩首道:“而今边事已稍和,敢请陛下另拔贤能,臣愿归田,终日服侍陛下左右。”皇帝笑道:“这朕可不能答应你,匈奴尚未破,将军又安可秣马南山?”顾思林又辞道:“臣抱此心已非日,还望陛下明察。况且此役乃是臣指挥失当,徒徒耗费许多国帑人命,陛下非不加罪,反以为功,臣已是感动涕零,安敢久居其位,空惹天下批评。”皇帝托他起身道:“将军前番上书,朕已知将军心意。战事辛苦,岂是将军过错,朕倒要看看天下谁人敢妄议将军?”望着他又笑道:“知戎马已思林,不过还请振奋勉强。不独是为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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