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呢?孤还没有喝到呢。”阿宝静静坐在下侧,见定权今日言谈举止,正在暗暗生疑,见点到自己,忙捧起席前酒盏,起身敬道:“妾恭祝殿下吉祥安康,福寿绵长。”定权看她眼,笑着接过酒盏,仰头饮尽。
其时轮明月已上,所喜晴空无云,虽未至十五,却也已是尽显圆满状态。皎皎清辉,漫天投下,照得水榭周围白昼般。定权抬首望望天,皱眉问道:“夜已这深,为何不点灯?要让孤和众位娘子摸黑行乐?”宫人因为上回夜宴把灯被他斥责,是故这次记在心中,并未安排灯火。此刻见他醉眼迷离,又作此语,只得自认晦气,将烛火灯笼络绎搬来,排在周围,定权见,方才笑道:“如此热热闹闹方好,才像个节下模样。诸位娘子说是不是?”众妃见他心神似颇为舒畅,忙连连附应。定权哈哈笑道:“秉烛夜游,灯下赏花,是为头桩风流情事。诸位娘子也不要喝闷酒,孤与你们行个酒令。”众妃皆是出身名门,哪里会行什酒令?互相尴尬看两眼,谢良娣方才小心笑道:“殿下,臣妾等才疏学浅,此等行事,却并未学过。”定权乜她眼,笑道:“诸位娘子扫兴,孤要罚你们各浮大白。”
见众妃喝,定权偏头思忖道:“既不能行令,那孤就出个迷题来你们猜,若猜出来,孤有重赏。”诸妃闻言大感兴趣,纷纷拍手,阵闹嚷,笑着等定权出题。定权把手中金杯,略想想道:“今日孤出门去,行过京中高官门前,见那情景,正是合前人两句诗,道是: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细细问,才知他忤圣意,为众人所不齿。孤这谜面便是门可罗雀。你们射个《左氏》里句子,猜得对,孤……孤有重赏。”
众妃又是面面相觑,部《左传》,浩浩淼淼,虽然有读过,时之间谁又能想起哪句便和这谜面。嗫嚅半日,无人能答。定权皱眉道:“令也不行,迷也不猜,邀你们来有何益?”众人见他似是中酒,时也无人说话。定权等半晌,踉跄起身,执卮酒走到阿宝面前,问道:“你也猜不出?”阿宝低声答道:“妾答不出来。”定权将手按在她肩上,笑道:“她们答不出,信;你答不出来,却不信。顾娘子,你又何必瞒呢?”
阿宝低声道:“妾是当真不知,不敢有意相瞒。”定权笑两声,扳起她下颌道:“你猜不出,便认罚好。”说罢将手中金杯凑到阿宝嘴边,竟将杯中酒强自灌进去。阿宝扬手去挡,小半入口,大半泼洒出去,条石榴裙,被染得酒渍斑斑。定权怒道:“你还敢抗命,你说不说?”谢良娣见他似醉得厉害,叹气对阿宝道:“你果然知道,就说出来吧,哪怕说对不对呢?”阿宝只得小声道:“妾读书不多,胡乱猜猜,猜错殿下勿怪。”谢良娣催她道:“你说就是,没人怪你。”阿宝道:“妾想,可是句‘是寡人之过也。’?”
定权闻言,愣半日,谢良娣赔笑问道:“殿下,她说得可是?”定权却不去理会她,只对阿宝点点头道:“孤来赏你,赏你什呢?”四下顾,走到亭边株老桂之前,折下小枝金色桂花,摸索着簪在阿宝鬓侧,侧首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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