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皇帝道:“朕想顾思林是断断不会有这份糊涂心思,太子自己也口承认,并没有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还会有什人?你不必替他开脱,他现在叫你声母亲,有朝日朕死,看你们母子三人能从他手下讨到半寸立锥之地?”
皇后拔下鬓边支金簪,拨拨旁灯烛,呆半日,道:“太子不至于如此。棠儿虽有些爱逞风头,楷儿却还是个小孩子,臣妾这个做后娘也没有亏待他地方。想必太子心中还是清楚,就算他对妾有怨恨,国舅这些年也总是看明白吧。陛下千万休说什千秋万岁话,妾和棠儿楷儿怎承担得起?”说着这话,两行珠泪便从粉面上直直滚落下来。皇帝也不理会她,冷冷笑道:“顾思林心思手段,你们母子加起来,都不够他半个对头。就说六月时候,朕叫他回京,他接旨以后,足足拖三四日,却不知道是在安排些什?他路上走得飞快,到相州时却停住,非要拖到朕给他期限才肯进京,这又是为什?素日他亲信将帅,没有带回个,个儿子也甩在长州。凌河这场仗,乃是国家第大事,朕同他苦口婆心,说好道歹,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在奏呈里也唯唯连声,却依旧行素,味迁延,朕下到承州旨意,竟然动弹不半分。那长州就不是王土?朕生民,竟是替他姓顾在争天下吗?拖将近年,说是打胜,杀敌万,自损八千,朕还要大张旗鼓替他庆功!他们顾家人,从他爹算起,到他,到皇……”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望皇后眼,才接着道:“都是这副嘴脸,面子上谨小慎微,恭顺不已,副忠臣孝子,贤良方正模样;背后杀伐决断,心细胆大,就没有他们不敢干事情。太子那点本事,方才跟他舅舅学个皮毛;只有那份心思,倒是模样。”
皇后见他,bao躁,含笑好言安抚道:“陛下近年来就是爱动怒,臣妾记得从前可不是这样。”皇帝哼道:“朕年纪大,身体也不大如前。不趁着还动弹得,把诸事收拾干净,你们母子他日便都是他人釜中鱼肉。”皇后轻轻摸摸皇帝露在被外右手,只觉青筋楞起,皮肉干涩,确是不是从前模样,遂叹道:“陛下想怎样?”皇帝默片刻
道:“朕这次本来只想多留他几日,瞧瞧长州那边动静,瞧瞧京中动静,再作打算。现在既然太子沉不住气,把这种事都做出来,顾思林岂可安坐?朕现在是势成骑虎,也只好将前事接着查下去。”皇后叹气道:“不是都说是风闻吗?查也查不出来,又不能过长州去问去。”皇帝被她语点醒,道:“他不是带俘虏回来吗,那其中亦有将帅贵胄。”说到半,忽然又问:“这话是谁教你说?”皇后笑道:“妾就是随口说说,哪想得这许多;只是妾有个傻念头,不知陛下爱不爱听?”皇帝道:“你有话便说吧。”皇后道:“国舅在京里,朝局现下也乱,陛下就算是为棠儿楷儿想想,他们身边也需有个亲近人才好,妾想……”皇帝听这话,却冷面孔,打断她道:“你不必再替你那些从兄堂弟们讨官,朕已经说过,朕手里绝不会再养出个顾家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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