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东朝?还是武德侯?只是东朝尚书已经见不到,傍晚时分,陛下便已下旨,叫东朝进宫。尚书想见他也容易,明日早朝吧。武德侯呢,反正明天早他也就知道,不争这半夜吧?”张陆正面如死灰,斗嗦半日方道:“二殿下说这话是什意思?”定棠笑道:“并没有什别意思,只是想提早告诉声尚书明日朝会事情。尚书入仕也有二十余年吧?忠谨为国,老成谋身,是本朝栋梁之材。李柏舟死,中书令位置本该是尚书,尚书却没有坐上,本王也有些替你可惜啊。对,还要再借尚书这双慧眼帮勘勘时局,若是当着百官面,陛下旨意下来,顾将军会不会遵旨啊?”张陆正只是结舌道:“这个,臣也……”定棠笑道:“尚书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口来。只是这句却要答,顾将军在功全名满时解甲归田,乃是美事佳话,他本有个马上潘安别号,下马之后也好去做个垂纶长川,手挥五弦闲云野鹤;只是他钓鱼弹琴去,东朝那边,是相随啊还是不随啊?”
张陆正再忍不住,勃然变色起身,以手指门道:“王爷说都是些不臣之论,臣不敢再听!恕臣无礼,就此送客,王爷请吧。”定棠并不生气,笑道:“方才还说尚书忠直,果然不假。只是还求尚书将孤话听完,再逐客也不迟啊。尚书心中纲纪分明,孤就是无心说出两句僭越话,尚书也只当是过耳秋风好,何必要动怒呢?”他如此嘴脸,张陆正只得无奈道:“王爷也请体恤臣下,这种话,本就不是臣下该听该说。”定棠道:“正是体恤你,方才告诉你知道。尚书也是侍奉过两朝人,二十四岁入京,初为门下主事,区区个从八品,路走到今日,实在不容易啊。不过孤意思并不在此,孤意思是,尚书当时既然身处京城,那定然就会清楚中秋宴上为何天颜大怒吧?”
张陆正近来日思夜想无非此事,此刻再作思忖,默然半日,不由浑身发抖,半晌方开口道:“臣断然不信此事是殿下所为。”定棠闻言,板面孔道:“张尚书,祸从口出,还请慎言。尚书自可不信,陛下信,陛下也愿意相信。那本王想问,是尚书错还是陛下错?今日离中秋已有七八日吧?尚书可曾见过东朝面?”
张陆正再忍不住,额上汗水涔涔而落。定棠走近笑道:“尚书怎出汗?这天气也不热啊。吏书大人,十年寒窗清苦,二十载宦海沉浮。这七宝楼台,明朝就要毁于旦,化作瓦砾流沙,尚书今夜心里该作何想,本王还真是不忍去猜呀。”张陆正手撑几案,慢慢坐下道:“二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定棠笑道:“忠臣不事二主,像尚书座主卢世瑜那般抱节而死,自当流芳万古。尚书若有此心,本王定要玉成,绝不敢相阻。只是孤私下里觉得,卢世瑜死得有点冤枉,他从先帝时就是太子启蒙恩师,十数年来,怀抱提携,殷殷切切,非父而有督导之恩,非母而有眷顾之义,师道臣职,可谓是尽到十二分。便是这十几年师恩,朝为自保也可弃至道旁,何况尚书这半路出家人?听说东朝加冠前日,在他府中,哭足足半日。这种事情,啧啧,张尚书,本王还真是做不出来。元服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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