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要撇掉将军,这不是将军自请挂印?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椅子便是如膝似胶,顾思林也坐不住。慢慢撑着扶手站起,走至大殿之中,跪倒泣道:“陛下,臣确实身心俱疲,不敢恋栈,还请陛下恤悯。陛下若不恩允,臣还有何面目立于众人之前?臣有死而已。”时间吵嘴也停下来,偷眼打量着二人。
皇帝见他两行老泪,已不能顺颊而下,却是缘颧畔褶皱,向着耳边横淌。叹口气,默默转头,看定权眼,问道:“太子怎说?”定权在旁冷眼相望许久,略笑笑,道:“此事臣不敢妄言。”皇帝道:“你是储君,只管站在那里瞧着臣工争吵,算怎回事?你心里想,说出来便是,有什妄不妄言?”定权躬身答声“是”,方道:“顾尚书方过知天命之年,何言老字?尚书既慕先贤,亦必知老当益壮语,昔者廉颇奔魏,李广难封,尤知勉励加餐,拒秦击胡事。何况尚书身逢明时圣主,信任重用,怎可不思竭力报效,再起振奋,举族灭虏寇,反因些微无据流言,便说起这些思退怀隐,明哲保身话出来?此举不是要尽陷圣明天子,满朝文武于不义?”
殿上时默片刻,才闻皇帝笑道:“太子话,顾尚书可听清楚?”顾思林顿首答道:“殿下所责,臣并不敢强辩。只是臣在本奏中所陈之情,也请殿下明察。”
定权方思量着要开口,便闻皇帝微微咳咳,沉吟道:“太子说有理,尚书苦衷朕也不能不查。朕看不如这样,顾尚书也不必着急,待先安心将病养好,再谈此事不迟。长州那边,就暂且委派个人过去管几日,等尚书身子大安,再做商议。这样话,尚书觉得如何?”
顾思林伏跪在地,似乎微微颤抖下,半晌才叩首,哑声道:“陛□恤入微,臣谢恩”。定权此时方知皇帝问话本意,虽不回首,却也似可看见齐王面上冷笑。默默闭上眼睛,便觉天崩地旋。定下神来再看时,只见顾思林已经低头坐回位上,手按着膝盖,那只手上青筋,bao出,虎口和指节皆是承弓时磨出重趼;再望向高高上坐皇帝,只能看见身朱色朝服,脸上神情却分辨不清楚,时只觉胸臆间发胀,只想作呕。
皇帝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无可摘指,众臣皆无言可辨,都默默站回原位。时见无人再说话,皇帝笑道:“今日之事,大致于此。列位臣工可还有别事情要上奏?”等半晌,方想吩咐退朝,忽见吏部尚书张陆正站出来,低头道:“臣还有事。”皇帝见是他,微感诧异,问道:“何事?”张陆正慢慢从袖中抽出份奏章,高举过头道:“臣请复查去岁李柏舟逆谋案。”话音未落,满朝皆是片哗然之声,陈谨下去接奏章,交到皇帝手中。皇帝却并不立即去开那奏呈,只是先默默看顾思林和太子眼,见二人皆是面色雪白,才慢慢发问道:“李柏舟案子是三司会审,早已经结案,现在还拿出来说什?”张陆正道:“臣参劾太子殿下擅权预政,淆乱司法,李氏案有冤情。”众臣今日本拟只来看顾思林事情,不想突然又冒出这样件惊天动地事情来,时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张陆正与太子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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