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近午方起,阿宝服侍他穿好衣服,方净过面在漱口,便瞧见王慎和吴庞德穿戴得齐齐整整,进院来。身后跟着排随侍,手中皆携着食盒,甫至院门,便闻肴香四溢。时王慎吩咐就在院中摆开筵席,定权见众人排杯置盏,不由皱眉问道:“这是做什?”王慎也不答话,只等肴核皆已摆放好,方和吴庞德同倒身下拜道:“臣等叩贺殿下双十华诞,恭祝殿下福祚绵长,鹤寿千岁。”
定权闻言,方才想起今日已是重阳节,时愣半日,才慢慢走至桌前。只见桌上满满排着糟醉蟹,荷花鱼丸,琉璃藕片类内制菜肴。中间盆重阳糕中,只放着石榴和银杏,却没有自己素来不喜枣和栗子,不由轻轻笑。王慎瞥见他面上神情,忙在旁笑道:“这是陛下昨日亲口吩咐臣,尽是拣着殿下喜欢东西,今日早御膳房十几个灶台齐出伙,做得便立刻给殿下送过来。”没待他说完,定权脸上早已白,只指着桌上问道:“这不是你们安排?”二人互看眼,王慎这才笑道:“没有陛下旨意,臣怎敢动用这些上用东西?殿下最喜欢宫中琉璃藕和,这是今日清早,方从御苑中起出来。殿下尝尝,可还是那个味道?还有那壶蔷薇露,陛下知道殿下酒量浅,特别叮嘱这个……”定权只是低声说句:“王常侍,不要说。”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便见定权撩袍朝北跪,恭恭敬敬三次叩首,谢道:“臣遥叩陛下雨露天恩。”站起身来,又对王慎道:“陛下所赐,臣衔感涕零,只是不能亲面谢恩,便烦请王常侍替回禀句。”王慎忙道:“臣定将殿下意思上报于陛下。殿下快请入席,娘子也快请,臣为殿下把盏相贺。”定权微微笑道:“常侍,这几日本宫脾胃不好,吃不进东西,更不要说是酒。本宫此刻只是觉得头晕,想是夜里受些凉,便少陪。”说罢便转身进到屋内。急得王慎只是跟进去,追到他床前道:“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定权只踢掉鞋子,面向墙躺,也不答话。
王慎道:“殿下今日便是二十岁人,若是娘娘看到,心里不知该有多欢喜呢。殿下又怎能够再耍这种小孩子脾气?”定权翻身起来,冷冷问道:“王常侍,这种话是你应该说吗?”王慎见他转眼就变脸,只得跪下劝道:“臣死罪,臣知道僭越。只是殿下,这毕竟是陛下恩赐,殿下为臣为子,都该谢恩恭领才是。陛下昨日专程将臣叫过去,不为别,就为今日殿下寿诞。殿下,陛下心里都是记着呢。”定权笑道:“是?孤活到二十岁,便只有今年才有诞辰?”王慎叹气道:“殿下休说气话,只是殿下寿诞恰好便在重阳,往年里都有宫宴,也算是给殿下并贺寿。”面说着,自己也觉得没底气。忽而想起事,只低声道:“殿下放心便可,临来之前,臣亲口尝过……”定权打断他道:“王常侍,这种犯上心思岂是做臣下理当怀据?但既然你已提及,本宫也不防说句话你听,若是陛下他日真赐下鸩酒,本宫北面谢恩之后立时便会饮尽;但今日陛下只是赐宴,本宫实在是身体不适,难以下咽,想必陛下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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