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平向院外望眼,才咬牙道:“臣若有僭越地方,还请殿下恕罪。”定权催促道:“你只管直说,眼下这个情形,还说这些做什?”许昌平道:“是。臣想请问便是,殿下屈尊到臣寒舍之时,还只道此事不知是何人所为,如何到中秋便认定陛下也是知情?”定权时却被他问住,只觉脑中片空白。这许多日来,诸事纷纭,接踵而至,自己亦只是疲于奔命。况且中秋之事,自己其后亦是不愿多想,此刻再忆及当日□,虽相隔不到月,竟已觉得有些恍惚。经许昌平重新提,千头万绪登时齐涌出来,当日那点说不出怪异也再上心头。是因为父亲在宴前呵斥,是因为堂叔祖在宴上胡言乱语,是因为卢世瑜那幅字,还是因为齐王肆无忌惮告发?当日所见切,都仿似在告诉自己,是父亲在谋划着这件事情;但是到底为何自己早便会怀据这样心思?
件从未念及过事情已然隐隐浮出,定权不敢深想,不由面色发白,又问句:“你想说什?”许昌平低头道:“顾将军可曾和殿下说过些什?”定权掌心微有汗出,回忆前事,慢慢转述道:“顾将军说过,心中忐忑,觉得事情尚未开始。又说,陛下性子,他比要清楚。”声音却轻得很,便如自语般。许昌平又问道:“殿下从臣家中回去,不过十三日晌午,十三日下午或十四日,殿下可又去何处?”定权心内已是片木然,半晌方道:“又回顾将军府中,将听到话告诉他。”许昌平道:“那顾将军怎说?”定权慢慢摇首道:“他听,什都没说,只是行走时膝头软下。……本宫便说要他放心,这件事情由本宫力来承担,他,他还是什话都没有说……许昌平!你究竟是什意思?!”
许昌平叩首道:“臣有罪当死。臣自殿下移驾以来,无时刻能够安寝,日思夜想,只是觉得事有跷蹊。殿下,张大人拿出那张字条上,都写些什?”见定权只是沉吟不语,又道:“请殿下务必明白相告,臣心所系唯王事而已,若殿下有丝半毫闪失,臣便当真只有以死谢罪。”定权叹口气,仔细回想道:“依此名目,后日过,必使江帆远去,百舟皆沉。汝可密密告知诸人等。此事务密,不可出错。阅后付炬。”许昌平听,眼前却徒然亮,连忙问道:“果真只是这几个字,没有旁?”定权点头道:“是。”许昌平只连声道:“如是便好,如是便好。”定权皱眉道:“那字条是写,在朝堂上也已默认。”许昌平道:“殿下素日和张尚书信中,可有直言李江远名姓?”定权点头道:“有过。”许昌平道:“那此事定亦是齐藩所为,陛下事前并不知情。若果是有陛下亲旨,张大人不提此事则以,既提,又何以只是……”定权心念动,截断他话问道:“你是说张陆正他……这做又是为什?”
话音刚落,那内侍已将烹好茶送进来。许昌平眼看着他进院门,心知已不及再细说,只低声嘱咐匆匆道:“如臣所虑不错,殿下日后便不必忧心太过。至多在此处再住月,定可毫发无伤返回。”定权急问他道:“你如何知道?”许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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