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臣人,还有咸宁公主。”提到早夭幼妹,心上不免难过,又不愿叫皇帝看见,便低下头来。
皇帝也是半晌不语,方又开口道:“顾思林没有和你说过?”定权奇道:“说过什?”皇帝望望殿外夜色,只道:“这次事情,顾思林之前没有同你说过?”定权脸色白,想半日,忽道:“臣都是知道。”皇帝叹气道:“你既然这讲,朕也只能说句,你戏未免做得也太像,朕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本事。”定权低低答道:“臣该死。”皇帝又道:“那你既然都知道,为何前日还要和朕说出那样话来?”定权咬咬牙,答道:“臣又害怕。”
皇帝笑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摸摸他头顶发髻,手又路滑下,搭在他肩上,低头问道:“还是忠孝难两全是不是?只是你这忠给朕,孝却是给他。”定权方想开口,皇帝便道:“朕没有要怪你意思。你难处,朕也知道。”定权不由抬头望皇帝眼,只听他又笑道:“你若只是君臣,或者只是父子,这事情都不会有这般棘手。阿宝,爹爹或有对你不住地方,可是陛下却并没有。你不在其位,便根本不会明白。”
自定权记事以来,父亲从没有唤过自己乳名,也从未和自己说过如此亲密话语,此刻听,竟疑自己身在梦中,只是便是做梦也从未有过如此景面,时心软,竟无话可说。皇帝又问道:“你说四月间给顾思林写信,可是确有此事?”定权点点头,皇帝又已是冷下脸,道:“朕不管你写些什,督战也罢扰战也罢,朕已经告诫过你,身为储副,擅预边事,国法家法,父亲陛下,都是饶不你。你知道?”定权点头道:“臣知道。”皇帝又道:“只凭着这件事情,朕就可以废你储君位。你知道?”定权点头道:“臣知道。”皇帝点头吩咐道:“定权,爹爹是皇帝。有些事情,你不要怪爹爹做得无情。”回头吩咐道:“取过来。”
内侍答应声,将早准备好马鞭捧上来,皇帝看也不看,只是偏头吩咐道:“去吧。”定权慢慢起身,伏跪下来,那内侍举鞭兜头便向他肩背上抽下去,虽则深秋多穿几层衣物,但终究是挡不住沉沉鞭挞,定权亦不言语,只是伏在地上咬着袖口微微发抖。不知笞挞几何,皇帝抬首见他已是衣裂血出,背上亦尽是纵横鞭痕,这才扬手吩咐道:“可以。”定权缓缓抬起头来,张脸上早已青白难看,皇帝却犹似不见,只道:“这件事也便算,若有下次,朕绝不会再轻饶。”定权勉强叩首道:“臣谢过陛下。”皇帝道:“这次事情,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便还是交给你去办。朕送你到顾思林府上去,你告诉他朕还是担心边事,已叫逢恩又回去;再过几日就会叫齐王也回他封地去。其他还该说些什,想必你也应该清楚,就不必朕再嘱咐吧?”
定权答道:“是。”皇帝点头道:“你即刻便去吧,两个时辰之后,朕再接你回来。”定权又答声是,迟疑道:“陛下,臣想更衣再过去。”皇帝淡淡哂道:“更衣便不必,只是还有样东西,委屈你先戴着吧。”语音甫落,已有内侍将两副镣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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