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小心帮他穿好中衣,见他举手扭头之间,仍是皱眉强忍着痛楚,面帮他结衣带,面劝慰道:“殿下身上伤尚未收口,此刻还是静养为佳,何苦这般为难身体?”定权咬牙笑道:“你只等着看就是,来给孤穿上鞋,现在是什时候?”阿宝看看窗外,回头道:“这里头没日没夜,怎知到哪个时辰?天还是乌着,想是还未交辰时吧,殿下坐着便是,又起来做什?”定权笑着坐回去,道:“你如今说话,索性就没上没下起来。”阿宝睨他眼,道:“这既不是讲理地方,也不是讲礼地方,妾有得罪,殿下恕罪吧。”定权笑道:“虎落平阳被你欺,你过来坐。”说罢用手轻轻叩叩身侧。
阿宝见他食指上还裹着圈白布,心中微微叹口气,向前去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可觉得好些?”定权道:“手上倒还好,只是身上伤直乱跳着疼,现在蹭着衣服,就愈发觉得难受。有时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阿宝,你可听说过古往今来,有像这般没有体面储君?”阿宝并不去接他话,偏头看看,道:“头二三日就是如此,殿下再忍忍,好在现下已经极冷,不会生出炎疮来便好得快。”定权嘲笑她道:“真可谓久病成良医,倒叫你也有教训说嘴机会。”阿宝面色沉,道:“妾并不爱去想这些事情,殿下既不愿听,妾倒还乐得不说。”定权望着她,噗嗤声笑出来,佯怒道:“放肆,好大胆子,你就欺如今伤病缠身,整治不你?”阿宝却无心和他调笑,沉默半日叹气道:“妾哪有那个胆量,不过是瞧着殿下今天高兴,说两句平日不敢出口话罢。”定权愣,伸手端起她下颌道:“孤这身背花端坐在大牢中,还有什可高兴事情?”阿宝略略偏偏头,却没有躲得开定权掌握,只得道:“妾是瞧着殿下颜色和悦,胡乱猜测,若是猜错,是妾没有眼力。”定权细细打量她半晌,见她目光回避向侧,微微叹息道:“阿宝,你终是不肯和说实话,那何必又定要跟过来?”阿宝将头挣出来,捧起定权右手,放到自己左胸之上,轻轻问道:“殿下,它可是在跳?”定权点点头,道:“不错。”阿宝低头爱惜抚抚那只手,笑道:“今日殿下起得这般早,又叫等着看,想,要等不出是陛下圣旨而已。殿下若是冤屈得雪,重入庙堂,想必心内还不至于不豫,妾就是说两三句轻狂话语,殿下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殿下,这样实话说出口来,殿下心里又会怎想?心殿下摸得到,殿下心事却并不敢去揣测。”
定权慢慢抽回手,笑道:“这样话,也亏你说得出口。你们个个都太过聪明,孤这是害怕呀。”阿宝抬头问道:“真?”定权并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伸出手去,将她头揽至胸前。阿宝静静伏身在他怀内,听着他匀净心跳,与那淡淡呼吸声丝丝合扣,绵绵不断,在耳畔起落。自己心之内也渐渐寂静下来,静到极处,欢喜随之而生,不必修道,它就已经在那里。万法皆出自然,何需苦求真伪?
当王慎领着宣旨内使进来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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