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谕,殿下当时便雷霆震怒,骂……骂臣。此事陛下要为臣作主,臣当真只是传陛下口谕。”皇帝看他样子,嫌憎地摆摆手道:“休拿这话来堵朕耳朵,你快滚吧。”陈谨不敢多言,只得又磕个头悄悄退出去。
定权再入殿时候,已经又换上常服,跪倒向皇帝顿首行礼,直到直起身子,皇帝也并不叫起,只是默默打量着他脸。定权不敢与皇帝对视,终是又将头微微垂下去。皇帝无声笑,道:“本朝若是有诛心之罪。”话只半句,再无下文,定权却低声答道:“臣知道。”皇帝站起身来踱两步,走到他身边,将手按在他肩上,笑道:“朕太子果真是长大,朕都不敢不等着你束带入朝。”他手上气力极大,又正压在定权道鞭伤上,定权不由暗暗倒抽口冷气,半晌方勉强开口道:“陛下,臣只是怕失体统,再惹得陛下生气。”皇帝用手搬起他下颌,看着他仍是肿胀双眼冷笑道:“你又怎会失体统?今日早朝那番话,说得是何等得体?微言大义,滴水不漏,朕心甚慰啊。”定权只觉背上伤口又被他扯得阵剧痛,时不做他想便挣脱皇帝手,这才回过神来,叩首道:“臣谢陛下。”皇帝眼中已是闪过丝惊怒,看他半日方道:“算吧,朕叫你过来,并不是为听你说这些散话。事情既然已经挑开,你还是先搬回延祚宫去。也带上你那个什侧妃,并去吧。”定权低声答道:“臣叩谢陛下隆恩。”皇帝点头道:“去吧,今日是廿四,朕想你身上伤还未愈,经不起连日折腾,朕叫秘书台发文,廿七日常参就暂停次。这几日无他事,你好生养养身子,朕这边也不必你过来问安,省得再劳累到。”定权心知皇帝停朝,无非是要在顾逢恩折返长州之前,不再给自己派朝臣当面弹劾齐王机会,至于奏呈大可留中不发,只是听这最后句,心上还是陡然惊,只得又俯首道:“陛下爱惜,臣衔感不尽,只是劳累语,臣万万承当不起。”皇帝道:“朕不过随口说说,没有别意思,你又何必事事皆如此用心?莫不成朕以后在你面前说话,还要字斟句酌不成?”定权轻轻咬牙,低头道:“臣知罪。”皇帝挥手道:“去吧。”
望着太子远去,皇帝方问道:“你过去传旨时候,太子正在做什?”陈谨想片刻道:“臣并没有看得真切,恍似那个顾孺人正在收整衣物,殿下就出来。”皇帝冷哼道:“你还没有看得真切?”陈谨忙低头道:“臣确实没有。”
因为皇帝有口敕,定权从清远殿出来,便径回延祚宫。细细回想皇帝方才话,知道他心中虽为早朝上自己言行恼火,于情理上却也摘指不出大错漏来。——如是便好,毕竟本朝终究是没有诛意之罪。定权嘴角泛起抹冷笑,伸手开案上屉斗,想去取镗纸用金刀,手却摸到件荷包样东西,定睛看时,却不由愣住。那是今年自己送给阿宝端五符袋,她出府去找许昌平之前,连着衣物又起送进宫来,自己当时随手就扔在这里,并不是什要紧东西,其后更是忘到九霄云外。符袋束口五色丝线仍旧鲜明夺目,毕竟不是用朱笔,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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