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遇交通,自然是难能可贵之事。大抵自己这位主人当时便直接绕过齐王,或称其无暇顾及,或称其不受托请,竟自己将此事包揽下来。便也不提此节,只是笑道:“如此看来,不但天意,竟是连东朝也亲以此人授殿下。”
定楷摇头笑道:“陆家事东朝未必知晓,若说要谢,倒是应当去谢东朝最倚重那个张尚书罢。”长和听到此处,才对此事顿起好奇之心,小心问道:“臣愚昧,当时尚未能得殿下青目,不知这其间又有张陆正什委曲?”定楷看他眼,微笑道:“这张陆正世人最看重什,你可知道?”长和笑答:“有人做官为权,有人为财,也有人是为君王,是为黎庶。但是依臣看,这个张陆正为怕是个名字。”定楷上下打量他,面放声大笑,半晌住笑声,方点头道:“所以他最终也殉这个字,顾思林可谓善识人者。这陆家与张陆正这段孽缘,也是从这个字上起。张在调任吏部之前,曾在翰林院供职,陆得中进士之初,也先入翰林院。他二人皆是先前卢世瑜本房取中,算起来也是同门师兄弟,同僚期间,却颇多龃龉,陆性情介直,更有当面直言张以沽名卖直为业之事。其后张调任刑部,累迁至右侍郎,陆调乌台为御史。寿昌二年张陆正欲迁左侍郎时,朝中或有风传,道其有滥刑狱并贿赂堂上官等事。”
长和点头道:“此事臣有所耳闻,当时乌台*员闻风弹劾,张陆正狼狈不堪,几番上表欲致仕以明志。最后风声虽然平息,到底此事有或无有,张陆正究竟也不曾在世人前辩白清楚,这也算是他行状上大污名罢。”
定楷笑道:“当时引众弹劾他,便是这与他素有龃龉陆御史。以张陆正为人,则未必有贿赂之事。但陆御史风弹,亦是他职分所属。此事后经卢世瑜调停,张由刑部转迁吏部,算他因祸得福处。陆则因性情过于狷介,难见容与长官及同僚,不久便去官还乡闲居。”
长和恍然大悟,问道:“李栢舟继室也姓陆,莫非竟是……?”
定楷摇头道:“若果然是她亲眷,张陆正此事办得亦不算阴毒。只是李柏舟之妻陆氏,虽与这陆御史也是同乡,或者百年前亦是通家,但到今世早已互不往来。李氏案起时,刑部主办,张陆正相与,念及这桩旧恶,便阴令杜蘅将这陆家划做李氏妻族,笔瓜蔓抄进去。当时李明安所谴来使,述说起此事,道是钦命大狱,刑法酷烈,不肯待及天明,竟是连夜将人锁拿而去。”摇摇头道:“当年陆家幺子不过五岁而已,张陆正行事,当真是不与他人留半分余地。”又笑道:“不过若非如此,又怎会也不与自家留半分余地?”
话既然至此,长和亦无须再多问。只是将来意向定楷汇报道:“东朝半月之间,竟有近十日宿在顾氏阁中。殿下当日嘱咐不必弃卒,臣心中还存疑虑,竟未想到殿下虑竟如此深远。”定楷微微摇头,似是并不想接受他这奉迎,笑道:“不过也是个庸凡人,当日张陆正就戮之时,未尝不曾动过这分心思,毕竟她仇家只在张氏,而不在东朝。只是没有想到,东朝于她,用情会深如斯。她这条命,算是东朝救下罢。”见长和又想开口,只摆摆手道:“知道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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