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杖子才上身,就忘到九霄云外去,竟教你躲过这些时候去。”阁内几个宫人被他番话说得咯咯直笑,阿宝也扑赤声笑道:“殿下原来是为在这种事上争脸面行方便,罢,便替殿下系松些也好。”定权捉开她双手道:“如今倒用不着,陛下要敲打,有是更省力气法子。”阿宝心中微微动,却见他只是玩笑模样,并非话外有音,亦或借机刺探,便不动声色,依旧低头温柔帮他整理好杂佩。
定权任她摆弄,接着笑道:“当日只道是奇耻大辱,恨不能不教半人得知,没想到终有日也能够当笑话来说。”阿宝亦微笑回应道:“是这个道理,只要时日足够久长,有许多事情原来不过就是笑话。”定权点点头,语意中颇有怜惜:“去,你再回笼睡觉罢。”阿宝道:“殿下不说,也要去。”定权随手将她身上道袍衣领又替她裹严些,凑近她耳边低语道:“今晚便不过来,你好好歇歇。”又道:“天气太冷,离御炉日还有些时候,不好单给你这里先生火。教你个法子,说你要熏衣,叫人多端几个熏笼放在屋里头,也是样。”阿宝推他道:“快去吧,失朝时,有殿下再解带子机会。”定权伸出手忿忿在她鼻梁上重重刮,道:“真失朝时,看是坏名声还是坏你名声。”
夜未向晨,夜未央,阿宝再度和衣躺下,宫人趋过为她盖上被子,又放下帐幔。衣上余香在寂静无人处再度暗暗袭来。窗外涌起大潮声,她渐渐地在潮声中睡熟。
常朝例无大事,亦无太子可置喙之政事,定权无非是泥塑般占据御座下东面方,静听省部台朝臣向皇帝汇报各衙公务,许是天气愈寒,人多疲弊,朝堂争吵较往常也少许多,须臾再无人出列陈辞,皇帝正欲下令散班,忽有青衣近侍捧回封公文向陈谨使个眼色,陈谨连忙接过,奉给皇帝。定权看得真切,函口朱泥上封着两三枚褐色鸟羽,却正是纸军中文书。只见皇帝亲自剥去封泥,发开只看眼,适才紧缩双眉便平舒开来,进而拈纸双手都微微抖动起来,知道定是捷报无疑,也暗暗宽分心。见皇帝立刻低头看向自己,双目交错过,忙微微颔首,以示知情。
自顾思林引军出关后,皇帝还是首次朗声笑出来,又对定权招手道:“太子上前来,代朕将此信谕知诸公。”定权连忙趋前去,双手捧过那封羽檄,先自己大略看遍,方照本宣读道:“长州镇守副都督河阳侯顾逢恩携承州都督兼长州镇守督军副使李明安谨报兵情:镇远大将军武德侯顾思林师出燕山之西,深入朔漠近百里,觅敌为战,斩首千二百余,擒获寇将某人,擒获俘虏若干,收缴兵器辎重若干,将军引师继续北向,遣军使回报,臣等不敢怠慢,即刻具书以达天听云云。”其后又有请旨如何处置所擒敌将俘虏及颂圣官话等语。
语音方落,两班朝臣也不待皇帝示意,纷纷出列致贺之余,难免交头接耳。中书省及枢户部首长更是难掩满面喜悦之色,索性当众互相拱手致意。定权将檄文奉还御座之时,竟听得皇帝轻轻舒口气,方欲辞下,忽见皇帝轻轻向他摇摇头,虽不解何意,却不敢再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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